意向性内容的蒯因式理论及其经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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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八屆政大哲學系研究生論文發表會論文集意向性內容的蒯因式理論及其經驗限制政治大學哲學研究所碩士班鄭會穎一、前言語言意義與思想內容之間的關係一直是英美哲學家關注的主題之一。傳統以來–至少始於英國經驗主義–哲學家多半認為思想內容在解釋上是優先於語言意義的，比如洛克(JohnLocke)以存於心靈中的「觀念」(idea)作為出發點來說明字詞的意義；這類理論後來被泛稱為「心靈主義」(mentalism)。這樣的看法大約從十九世紀末開始受到質疑，至二十世紀中期蒯因(W.V.O.Quine)「行為主義式」(behavioral)的語意學出現之後受到全面性的批判。即使後來行為主義也漸漸顯現

2、出一些缺點，但許多哲學家認為蒯因式理論的核心–語言的公共性–是正確而應該被保留下來的。弗列斯多(DagfinnFøllesdal)是其中一位發展此思路的哲學家，他主張對「翻譯的不確定說」(indeterminacyoftranslation)論題的最佳論證是建立於蒯因對語言公共性的看法之上的；他並進一步論證翻譯的不確定說會如何影響我們對意向性內容的理解。本文將詳細敘述並檢視他的理論：首先我試圖闡明語言公共性的內涵，再解釋弗列斯多如何論證翻譯的不確定說並進而建立起他對意向性內容的理論，最後指出這樣的理論所必需滿足的經驗限制。二、什麼是語言的公共性？「公共性」所相對的概念是「私有

3、性」，而具私有性的東西表示它為一人所獨有，因此說一個東西具公共性就是指它為兩個人以上(包括兩人)所共享，這就是為什麼語言的公共性常又被稱為語言的「社會性」弗列斯多習慣使用「公共性」一詞，本文順應他的用法。。語言的社會性以字面來說，是指語言是為兩個以上的人所共享的。然而對於這個字面意思至少可以有兩種不同的詮釋。本文所談的語言公共性是比較強的意思：語言必定是公共的，不可能有私有語言以下除非特別標明，否則語言公共性都是指強意思的論題。。蒯因與維根斯坦(LudwigWittgenstein)都是主張這種強意思的語言公共性；至於弱意思的語言公共性則是一般人的共識，它只是主張一個看似明顯

4、的偶然經驗事實–絕大多數的語言都不是個人在缺乏任何人際互動的狀況下發展出來的–而對私有語言的可能性保持開放。所謂的私有語言簡化來說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從未與他人互動的狀況下發展出自己的語言；這樣子的語言或許是很原初的，但其中的字詞(或許還有語句)卻是有意義的。心靈主義便蘊涵了私有語言的可能性，因為一個完全孤立的人可以發明語詞來代表他心中的觀念；而此可能性和弱意思的語言公共性是相容的：碰巧這個世界上多數的語言都是公共的，而這不表示一個人在從未有人際互動的狀況下11第八屆政大哲學系研究生論文發表會論文集無法發展出自己的語言。以當代的心靈主義者之一瑟爾(JohnSearle)為例，他

5、說：語言的確是公共的；而且它不是可被內省的意義實體(meaning-as-introspectabl-e-entities)，私有對象，特權的通路(privilegedaccess)或任何笛卡兒式的個人隨身物品(Cartesianparaphernalia)。(不確定說，經驗主義，與第一人稱，146)另外在談到維根斯坦的反私有語言論證時，他說：當然，真正(real)的人類只能藉由身在社會裡才能獲得這些能力。但對我來說這似乎是一個關於發展、關於個體發生學的偶然事實。對我來說這似乎不是一個關於人類能力的必然事實。(與約翰‧瑟爾對話，96，斜體為本文所加)這兩段話留有許多討論空間：

6、瑟爾在此並沒有正面說明語言是什麼，也沒有為弱意思的語言公共性提出理由。我不在這裡處理這些議題，只是為理論光譜的其中一個位置舉出實際的例子：的確有人主張弱意思的語言公共性，並認為私有語言是可能的。有了這個例子，我們可以清楚對比出本文所關注的強意思語言公共性。強的論題否認語言的公共性是偶然的事實，認為缺乏公共性的語言是不可能的。維根斯坦積極論證(或至少可從他的寫作裡詮釋出)了這一點，而蒯因則是從這一點出發建立其它相關的論題。本文要討論的是弗列斯多的蒯因式理論，因此我也追隨他們的腳步以語言公共性為出發點，而不為它提出論證。下一節我將解釋幾個對翻譯的不確定說的論證，並討論弗式如何重新

7、建構蒯因對語言公共性的看法。三、弗列斯多論語言的公共性與翻譯的不確定說弗列斯多是在討論翻譯的不確定說的脈絡下談及語言的公共性的，因此我必需先對不確定說進行簡要的說明。所謂翻譯的不確定說是指不存在著任何事實可以決定哪一套翻譯理論是唯一正確的。蒯因使用了多個論證來支持不確定說，其中一些論證共享了「理論的不完全決定說」(under-determinationoftheorybydata)這個論題：我們根據觀察資料構作出一些試圖說明它們的競爭理論，而原則上這些資料並不決定哪一個理論是單一正確的。這原是一個關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