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的无奈：晚清黄河治理地方化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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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选择的无奈：晚清黄河治理地方化探析：在军政祸乱频兴的政治环境下，铜瓦厢改道成为清代黄河治理的关键转折点，黄河由清初建国方略所确定的国家工程转变为地方事务。先是地方官绅百姓为自救计在新河道两岸修筑卑矮小埝，继而地方督抚尤其是山东巡抚在屡次向清廷推脱未果情形下勉强修筑起差强人意的大堤，事实上将原河督的治河职责无奈地承担下来。庚子事变后，东河河督被裁，所辖河段仿照山东成案改归河南巡抚负责，黄河治理彻底地方化。然地方治河实践步履维艰，问题重重。这一切折射出清代统治基础之败落。　　关键词：晚清；铜瓦厢改道；新河道治理；地方督抚；地

2、方化　　：K252　　：A　　：1673—9841（2012）05—0146—05　　清前中期，河务受到高度重视，将黄河河南以下河段划分为南河（江苏段）与东河（河南、山东段），分置河督负责日常修守，地方督抚则负有协办之责。河督由中央直属，有时甚至由皇帝亲自选拔与任命，治河所需经费亦由中央财政直接拨付；遇抢堵决口等重大工程，还往往派钦差大臣前往，且另拨帑金，“多者千余万，少亦数百万”。此时，基层官绅也经常参与其中。然这一状况在晚清铜瓦厢改道后发生了根本变化。咸丰五年（1855），黄河在河南兰仪铜瓦厢决口并改道山东大清河人海

3、，口门以下旧河道遂断流，南河及东河半数机构闲置。当时，清廷正深陷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战争之中，为筹措军费，很快将闲置的河政机构裁撤，对于亟待治理的新河道则抛给了地方社会。由于新河道治理事同创始，其困难远在原来的南河与东河之上，所以地方督抚着实不愿意承担。但是由于辖区所受灾难极为深重，又不得不担负起这一重担，从而造成了黄河治理地方化。目前学界主要从清政府的治河行为出发研究晚清黄河治理问题，而对晚清河务这一场域的地方化过程以及背后映现的深层次问题鲜少涉及。本文拟对此进行探讨，不当之处，敬祈方家指正。　　一、基层官绅：改道之初的

4、治河主力　　咸丰五年，黄河在河南兰仪铜瓦厢决口后，夺山东大清河人海，口门以下新河道长达一千一百多里：其中在山东境内九百余里，直隶境内一百二十余里，河南境内二十多里。黄水改道后流经之地亦是受灾之区。因此，山东受灾最重，多达“五府二十余州县”；直隶虽仅有长垣、东明、开州三县受灾，但因距离口门较近，受灾亦较为严重。三省相较，尽管决口发生在河南境内，但由于铜瓦厢位处河南东北一隅，河南受灾反而较轻。时值太平天国起义如火如荼，大清王朝的存亡绝续面临巨大威胁，两害相权取其轻，清廷决定撒手河务，“着直隶、河南、山东各督抚饬令地方官吏疏浚

5、积潦，剀切晓谕绅民等量力捐资”。此权宜之举拉开了晚清新河道由地方治理之序幕。　　或许是体念时局之艰，或许是出于责任一方，新河道两岸的地方官绅比较积极地担负起了治河责任。他们四处组织鼓动，积极治河。在山东，济宁直隶州知州宗稷辰“周历下游两岸，劝民筑埝”，平阴县知县张鹭立“率民筑沿河堤捻”，菏泽士绅谷韫琢“率众堵防，又会集各村，沿河筑堤”；在直隶，东明县士绅李恒“督修堤，堰城赖以亡恙者数年”。类似场景不胜枚举。　　在治水过程中，地方官绅不但是组织者，还是资金的主要筹措者。既然清廷无暇顾及河务，拨付治河官帑亦无从谈起，治河所需

6、经费主要由地方官绅自行筹措，其方式主要为鼓励捐输，比如惠民“知县凌寿柏，出银四百两，倡捐修筑”。有些地方还采取以工代赈方式节减开支，比如在长清县，“集灾区丁壮兴筑，不必筹款，即碾动该县仓谷，以工代赈”。　　在基层官绅与百姓的共同努力下，治水取得了一定成效。铜瓦厢决口之后数年，“张秋以东，自鱼山至利津海口，地方官劝筑民埝，逐年补救，民地可耕，渐能复业”。对此，清廷给予了肯定：“历年来，经该管各州县，谆劝绅民，或筑埝拦御，或堵塞支河，黄流稍顺，清水渐分，较之五年分漫淹情景，迥不相同。”尽管如此，由于基层官绅囿于局部利益，治水

7、实践无法形成有计划的系统水利工程，这不能不影响到治水效果。再者，新河道治理事同创始，不仅所需经费甚巨，还需有强有力的技术支持，然此二者均极为缺乏。这导致所筑堤埝多“尺寸较卑，节节为之，未能连贯”。东河总督在对直隶东明、长垣、滑县、开州四县的堤埝情况进行勘察时发现：　　东岸自长垣县治之楼寨起，至廖家楼北接东明县之车辋集止，旧有：在军政祸乱频兴的政治环境下，铜瓦厢改道成为清代黄河治理的关键转折点，黄河由清初建国方略所确定的国家工程转变为地方事务。先是地方官绅百姓为自救计在新河道两岸修筑卑矮小埝，继而地方督抚尤其是山东巡抚在屡

8、次向清廷推脱未果情形下勉强修筑起差强人意的大堤，事实上将原河督的治河职责无奈地承担下来。庚子事变后，东河河督被裁，所辖河段仿照山东成案改归河南巡抚负责，黄河治理彻底地方化。然地方治河实践步履维艰，问题重重。这一切折射出清代统治基础之败落。　　关键词：晚清；铜瓦厢改道；新河道治理；地方督抚；地方化　　：K252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