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他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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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接受“他者”的姿态【】莫言小说充分吸收了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艺术表现手法，尤其对魔幻现实主义、意识流以及荒诞派艺术技巧的学习借鉴，使得他的小说显示出别样的“现代”色彩。文章从莫言小说奇谲浪漫的魔幻手法、表现“人”的自我意识、反传统非理性三个方面进行分析论述，试图深入解析莫言小说所受到的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影响。　　【关键词】莫言小说；魔幻现实主义；意识流；荒诞色彩　　　　“任何文学的发生和发展都不可能是孤立的，除了政治、经济、文化等相关因素外，都无法回避‘他者’存在的事实，都离不开关于‘他者’的视阈。而且，某种基于‘他

2、者’想象自我的方式，往往成为文学交流中一个既定而特殊的思路，甚至成为文学发展的另类传统”。学者的这番话道出了这样一个事实：任何时代的文学和作家，都必然受到既存文学的影响。这种影响既有来自于民族传统文学的“熏、浸、刺、提”，也有来自异域“他者”文学的影响。　　新时期文学的发展进程中，作为“他者”的西方现代派文学始终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作为舶来品，诸如魔幻现实主义、意识流、荒诞派、存在主义等，曾成功地参与了新时期文学的创作实践。这种参与，不仅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当代作家的艺术表现力，而且成为新时期文学向前推进的主要动

3、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西方现代派文学，就不会有中国当代文学坦然面对世界，寻找新的发展路径的可能。　　正是在这样的文学环境下，莫言走上了当代文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莫言以他的中篇处女作《透明的红萝卜》震动了文坛。随之而至的《球状闪电》、《爆炸》、《金发婴儿》、《枯河》、《欢乐》、《红高粱家族》等小说，以意识流手法的恰当运用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坛的地位。然而，莫言的意义并不仅仅在于他对西方现代派文学形式技巧的运用，更在于他自觉地接受与学习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先锋姿态。　　纵观莫言的小说，首先而且必须肯定这样两个

4、内涵：一是从他的小说中的确可以看到民族传统文化浸染和创作的民间立场；二是他的小说又确实含有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因素。可以说，莫言小说充分吸收了西方现代派文学的艺术表现手法。特别是对魔幻现实主义、意识流和荒诞派的学习借鉴，已经自觉不自觉地融入了他的小说创作。　　一　　魔幻现实主义的原则是“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其真实”。“读莫言的小说，首先给读者一种超越传统与超越时空的阅读震撼。”这种阅读的震撼来自于莫言小说奇异的人物形象塑造、奇幻的故事情节建构和魔幻的时空环境设置，作家通过象征、暗示、隐喻等手法实现着自己小说的奇异、

5、奇幻和魔幻。有学者认为，这其实是一种“神话模式”，是借鉴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魔幻技巧。笔者是同意的，但我更愿意将它表述成莫言小说奇谲浪漫的魔幻手法。因为只有用魔幻这样的思维方式，作家才不用去理会时间空间的概念和生与死的界限，才不会为展示种种光怪陆离、神秘莫测而去设置其存在的可能性和合理性。　　首先，莫言小说中的魔幻现实主义通过奇异的人物形象塑造来表现出来。莫言在塑造人物形象时，以魔幻现实主义夸张、变形的手法描绘人物，展示他们怪异神奇的行为。《生死疲劳》中蓝脸的母亲去世时，自己并不在身边。然而因为心灵感应，他仿佛

6、亲眼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的母亲。作家借助母子之间亲密关系的投射，完成了一个复杂孝子形象的塑造。《红树林》中的张大眼在文革时期带头“破四旧”，打碎了珍珠娘娘庙，倒下的神像却砸死了自己。这是作家对破坏文物坏人的想象性惩罚。《檀香刑》中的孙眉娘暗恋钱丁，借助巫术用蛇血来传递爱恋。莫言小说所塑造的人物往往借助幻术、巫术以及心灵感应等方式来实现自己目的的行为，与《百年孤独》中布恩迪亚家族中人物怪异的行为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次，莫言小说中的魔幻现实主义通过奇幻故事情节的建构表现出来。《百年孤独》因为以孤独作为故事的核心

7、，才会有马贡多小镇被暴风卷走并孤独消亡的情节。莫言小说《四十一炮》因为以食、色、财为故事的核心，才会有“肉神节”、“吃肉比赛”等情节。小说中看似虚构荒诞的情节，并没有将读者推离时代和现实，反而有一种象征时代欲望本质的真实感。《檀香刑》因为以爱情为故事的核心，才会有孙眉娘与钱丁通过赛小脚、斗须、蛇血、狗屎等非正常途径表达爱意的情节。此外，《红蝗》中对四老妈骑驴仙化的描写以及编造一段毛主席关于神仙的话，都可以看出莫言在情节建构上巨大的跳跃性和奇幻意味。　　最后，莫言小说中的魔幻现实主义通过魔幻的时空环境设置表现出来

8、。作家抛弃了大量的感性经验而倚重超验，或者以梦境（如《食草家族》），或者以神话（如《红蝗》）来构建一个个纯粹的幻象世界。《生蹼的祖先们》中已经去世了的爷爷竟然能参加“我们”的讨论，死去的皮团长竟然还能“镇压”“我们”的反抗活动；《檀香刑》中赵甲在母亲灵魂的指引下认舅、拜师；《四十一炮》中佛、鬼、妖暗中和人生活在同一维度下；《生死疲劳》中人、畜、鬼渗透在一起，土改、反右、文革、改革开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