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据音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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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据音构形”造字法李万福作者简介：李万福（1950-），汉族，男，重庆人，重庆教育学院教授，研究方向：文字学。基金项目：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汉字系统研究（2010YBWX43）。（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国际教育学院浙江绍兴312000）摘要：一般以为“据意构形”是字形的唯一来源，而甲骨文却存在大量不用于本义的假借字，昭示着其它来源。有人推测来至史前符号，我们认为源于“据音构形”。即以语音为桥梁，取彼词之形，造此词之字；从而具有象形的表象和假借的本质。从符号学角度看，就是能指是象形，指称关系是表音。本文探索它们存在的理由。关键词：据意构形据音构形象形假借表音象形字根据词

2、所表事物的形象而构造，例如“人”像人、“木”似树、“三”如其数。会意字根据词的意义而构造，例如止戈为“武”、人言曰“信”、三羊则“羴”。这就是人们熟知的“据意构形”造字法。人们一向认为，只有据意构形才能产生新的字形，其它造字方法，尤其是依声托事的假借，只能借用已有字形，绝不会生产新字。随着甲骨文构形系统研究的深入，人们惊讶地发现，大量假借字从未记录本词。其数量之多，大大超过了象形字、会意字。这一现象昭示：字形定有其它重要来源。有学者猜测它们来至史前符号，认为：“所谓‘假借’就是……利用语音的类似构成类推，解决语言中的词与物的重新约定，即对已有的史前意象符号重新加以确认

3、，使其具有完整记录语言的功能。”黄亚平.试论假借表达与假借字的区别[A].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文字研究与应用中心编.中国文字研究·第四辑[C].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03年：246-250.文字初创时，在小得可怜的现存字库外借用符号形体是十分普遍的现象。日本的假名取形于汉字，傈僳族人汪忍波创造竹书时借用汉字、东巴文和彝文的形体可以为证。借用史前符号的说法，承认象形和会意并非字形的唯一来源，不落假借只能在现存字库中取用字形的窠臼，却没有突破假借只能借用已有形体的思维定势。更重要的是，表词文字是需要成千上万书写形体的庞大系统，像楔形文字、圣书字、甲骨文这样的自源文字诞生时

4、，可供“重新约定”的史前符号并不多见。早期字形应有不为人知的重要来源！我们认为，那就是“据音构形”。何谓据音构形？即以语音相同为桥梁，取彼词之形造此词之字。例如虚词“乃”与名词“奶”语音相同；前者急需记录，后者不需记录；于是画乳房之形而构造“乃”，“乃”只代表虚词而不记录乳房。简言之，“乃”取形于奶，故有象形之表象；用以记录音相同的虚词，故有假借之实质。在符号学看来：“乃”是一个表词符号，其能指属于象形，其所指是一个词；如果用以记录“奶”这个词，其动机为表形；用以记录虚词，其动机则是表音或假借。“乃”以虚词的语音为根据，取奶之形而造，即“据音构形”。其存在的理由如下。

5、其一，构形多元化为据音构形提供可能。一切符号个体均由能指和所指构成，能指与所指结合在一起成为符号，从本质上来都是人类约定俗成的。能指与所指之间的约定关系反映符号的本质和共性——社会性。此外，人们之所以要用某能指表示某所指则有一定动机，使得能指与所指之间具有一定自然联系，以便学习使用。这种联系有三类：一、能指与所指之间“表现出某种性质的共同性”特伦斯·霍克斯《结构主义和符号学》第132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第1版。，简称“相似”；例如男女洗手间分别以穿裤子的男人和穿裙子的女人为标志。二、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具体的、现实的，通常是前后因果关系”特伦斯·霍克斯《结构

6、主义和符号学》第132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第1版。，简称“相关”；例如洗手间用烟斗或高跟鞋加以区分。三、“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武断任意的”特伦斯·霍克斯《结构主义和符号学》第132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第1版。，简称“无关”；例如交通灯用红光表示停止、绿光表示通行。造字就是创造以书写形体为能指以词为所指的符号。与其它任何符号一样，字形与词之间也有三类联系。一、形体与词“相似”，例如“人”像人。二、字形与词相关；例如“后”（指首领）得形于“司”（号令）的反写。三、形体与词无关，例如“五”、“六”、“七”、“八”就是“字形跟所表示的对象没有内在联系的硬性规定的

7、符号”裘锡圭《文字学概要》第4页，商务印书馆1988年第1版。。因为词具有语音和语义两大特征，字作为表词符号，其形体与词之间的相似关系便有音相似和义相似两种类型，在象形字和会意字中，字形反映词的意义，属于义相似；在假借字中，字形表示词的语音，属于音相似。音相似和义相似一样，都是关系最密切的动机。既然先民能够创造形体与词“相关”或“无关”的字，创造据音构形这种属于相似关系的字又有何难？其二，同音词是据音构形的独特理据。绝大多数字的动机属于“相似”，可见构造字形的人，通常使字形体现词本身的特征。词有哪些特征可供字形体现呢？一切词都是以语音为物质形式，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