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库塞的早期思想及其研究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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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马尔库塞的早期思想及其研究述评[摘要]马尔库塞的早期学术思想有其鲜明特点，其思想演变的因素也较为复杂。而有关这方面的研究，国际学术界普遍比较重视，国内学术界近10年来虽有进展但仍明显滞后，因而有加强研究并与国际学术界广泛交流的必要。[关键词]马尔库塞；早期思想；研究现状[简介]张木荣，深圳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广东深圳518060[]B516.54[]A[]1672-2728(2011)01-0042-06国外学者通常将马尔库塞(H．Marcuse，1898-1979)长达50年的学术生涯划分为几个重要阶段。如澳大利亚学者皮特·林德在《马尔库塞与自由》一书中的“五分法”：(1)1928-193

2、2年的“海德格尔时期”；(2)1932-1941年的“马克思和法兰克福学派时期”；(3)1941-1959年的“战后年代”；(4)1959-1966年左右的“《单面人》时期”；(5)1966-1979年的“晚期著作时期”。这个“五分法”尽管看上去传记色彩很浓，但大体说来还是脉络清晰而可以接受的。本文所说的马尔库塞的早期思想，就属于上述第一阶段，即1928-1932年的“海德格尔时期”，学术界也有人称之为“弗莱堡时期”或进入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之前作为一个“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时期。在这短短的几年里，马尔库塞的早期思想是怎样的？导致其思想演变的因素有哪些？国内外学术界又是怎样关注和研究的？

3、本文试就这些问题略作评介。学术界之所以将1928年视为马尔库塞正式从事学术生涯的起点，也许是基于这样的认识：1928年以前，马尔库塞基本上还只是一个求学的青年，虽然获得了博士学位，但博士论文并没有正式发表，自己也没有立即进入学术场，而是做了几年图书出版、销售工作；而1928年以后，马尔库塞则完全不同了，他完全就是一个职业学者了，不仅进入了真正的学术场，接触到了真正的学术大师，而且发表了不少论著，并逐渐在学术上有所建树。马尔库塞晚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这样描述自己的早期经历：“我出生于柏林，由于种种原因，我一直以此为荣，也许是因为柏林人的著名的幽默感或其他原因。然而，我的经历确实是伴随着191

4、8年德国革命而开始的。1918年，我曾经是士兵委员会的成员。但当他们开始选举旧官员时，我离开了这个委员会。然而，我看到了柏林革命的失败，部分是因为背叛，部分因为暴力。离开柏林后我去了弗莱堡学习．在1928年至1932年间，我在胡塞尔和海德格尔门下进行研究。”马尔库塞的这段回忆虽然很简单，却道出了他早年在“柏林时期”的生活和思想特点，而这些特点对其以后的学术发展是有深远影响的：一是他的家庭背景，一方面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德国人尤其是柏林人而感到自豪，另一方面作为犹太民族又注定了他在纳粹上台后面临海外流亡的命运；二是从青年时代就对政治和革命、自由和解放充满热情和希望，不仅成为他日后从事学术研究的

5、动力，而且成为其学术探索的主要目标；三是他早年在弗莱堡求学的经历，为其重返弗莱堡并跻身于学术场创造了条件，在继承德国学术传统的同时也有所突破。1928年，马尔库塞重返弗莱堡大学，但此次不是以学生的身份去攻读博士学位，而是以鼎鼎大名的哲学家海德格尔助手的身份，开始其真正的学术生涯。此前一年也即1927年，海德格尔发表了哲学巨著《存在与时间》，马尔库塞就是读了这本巨著后慕名而来的。在他投奔海德格尔之时，海德格尔也是刚刚辞去马堡大学的教席来到弗莱堡接任现象学大师胡塞尔的席位的，因为胡塞尔将于年底退休。据此可知，当马尔库塞到达弗莱堡时，其昔日的老师胡塞尔当还在校，师生重逢不仅感情甚笃而且深得老师赏

6、识。后来，马尔库塞在申请教师资格未果而不得不离开弗莱堡时，正是在胡塞尔的力荐之下去了法兰克福大学。因此，晚年的马尔库塞回忆起这段往事时说“我在胡塞尔和海德格尔门下进行研究”，言语中流露出对导师们的深深敬意是不难理解的。如果我们仔细体会其中的深意，也许从中可以看出胡塞尔和海德格尔对马尔库塞早年的重要影响。首先是情感上的，两位导师给马尔库塞的情感影响应该说是终生难忘的，胡塞尔不用多说，就是海德格尔虽然早年因拥护纳粹政权而让马尔库塞难于接受，但到了晚年，马尔库塞对海德格尔的感情还是改变了。其次是学术上的，就马尔库塞整个学术思想受导师影响的程度而言，海德格尔的影响无疑最大也最直接，但胡塞尔的影响也

7、是不容忽视的。这从1928年马尔库塞发表的第一篇论文《对历史唯物主义现象学的贡献》就可看出，不仅标题上出现了“现象学”一词，而且从内容上看也是一篇“最早的试图把海德格尔思想和现象学与马克思主义融合的文章”。从这篇文章还有次年发表的《论具体的暂学》一文，都可以看出，刚刚步入学术场的马尔库塞，对当时最有影响的现象学和存在主义是抱有极大的好感的，否则他就不会在这些文章中试图用现象学和存在主义的方法去革新马克思主义的观念以及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