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民族音乐学与中国的状态及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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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代民族音乐学与中国的状态及趋势西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张君仁一．当代的民族音乐学世界范围内的文化研究在结束了解构、反思的二十世纪，进入实验氛围更浓的二十一世纪以来，民族音乐学在当代的发展也多少呈现出一些新的趋势。这些趋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多学科混合性使得学科名称的难以界定性。民族音乐学从一开始即具有跨学科或双重学科的性质。这种多学科混合的状态在当代研究中显得更加突出和明显。人类学、语言学、历史学、心理学以及社会学等各种方法都在对研究起着重要作用。但是，人类学方法论依然是民族音乐学方法的根本，由此，美国民族音乐学家谢勒梅（Kay·K·Shelemay）提议使用“人类音乐学”（a

2、nthromusicology）；切斯（GuilbertChase）曾建议用“文化音乐学”（culturalmusicology）；梅里亚姆（Merriam）提出过“音乐人类学”（anthropologyofmusic）；西格的建议则基本上接近于梅里亚姆（AnthonySeeger），他主张用“音乐的人类学”（musicalanthropology）等等注释：见汤亚汀《2000年民族音乐学论坛——谢勒梅专题报告解读》，载《音乐研究》，2000年，第四期，第84页。。虽然以上的一些名称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就已经为人所知，但是，其影响却一直没有超出民族音乐学界。根据学科发展的趋势，这些

3、关于学科名称及其界定将会再度引起人们的关注。（2）音乐民族志写作风格的转变。受文化反思潮流以及文化批评人类学、解释人类学等新思想的影响，对音乐民族志写作风格的观念也开始发生了转变。如写作中不仅仅是冷冰冰的客观描述而加入作者的主观意识，迈尔斯（Myers）称之为‘带人情味的民族音乐志’（humaneethnomusicology）。”虽然反对个人无根据地臆造，提倡客观性、真实性，但实际上还是强调个人洞察、个人直觉、个人性格的作用、偶然性和运气，并努力评估自己对所研究课题的主观影响。见汤亚汀《2000年民族音乐学论坛——谢勒梅专题报告解读》，载《音乐研究》，2000年，第四期，第87页。这

4、和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实证主义影响下的传统音乐民族志有了较大的区别。传统音乐民族志着重强调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的，认为没有主观意识参与的才是最科学的，得出的结论才最接近真理。（3）强调历时性研究在民族音乐学中的地位与作用。实际上，历史对于民族音乐学并不是完全陌生的。早期的比较音乐学在很大程度上与历史有着密切关系。比较音乐学的第一次认识观念的突破就和博厄斯历史学派的“文化圈”、“传播论”9联系在了一起。但是，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受人类学文化批评学派的影响，历史研究在民族音乐学中突然变的重要起来。这是因为，在学科发展到今天的时候，领域的不断扩大和视角的不断更新，使得没有历史性观念的加盟便

5、对许多问题的认识就不能够全面。从学科发展来讲，截取音乐历史的一个横断面，只进行共时性研究已显的远远不够。莱斯（TimothyRice）于1987年提出的研究模式将历时性提到了新的高度。莱斯认为，民族音乐学的研究应该由三个重要的部分组成，即个人的创造性、历史的构成性和社会的维持性。这是对梅里亚姆研究模式的修正和发展。在梅里亚姆的模式中，他不仅忽视了个人在音乐活动中的角色及其能动性地创造，也忽视了音乐本身的历史性变化的事实，过多地将视点集中在音乐行为之上。但是在莱斯的眼里，所谓“历史的构成性”，不仅是时间中的变化，还涵括在现在的各时点中与过去的交会，以及对过去的再创造。也正是由于这一点的加

6、入，使民族音乐学在历来的共时性（同时代的）研究中加上了历时性（历史的）研究，[日]德丸吉彦著《民族音乐学》，王耀华、陈新凤译，福建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17页。将过去趋于分离的历史与现在统一在了一起。虽然民族音乐学强调历史性研究，但是，他和一般的音乐史学研究还是有所区别。一般音乐史学的研究侧重于“历史事实”本身，而且将注意力集中在所谓“大历史”的范围之内，目的在于发现社会音乐发展的规律性。而民族音乐学的历史性研究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研究视角不同。民族音乐学的视界不在历史事实本身，而在于事实发生的文化背景，即“事实”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发生的是“这事实”而不是“那事实”？为什

7、么发生在此时而不是彼时等等。其二，所关照的历史层面不同。民族音乐学的主要兴趣在于所谓“小历史”，即族群历史、区域历史、类文化历史等甚至“微历史”（micro-history）所谓“微历史”（micro-history）是作者受当代文化批评中经常出现的“大历史”、“小历史”的启发而臆造的一个词，特意用来指称相对于国家历史、民族历史等统治者的大历史以及种族历史、区域历史、类文化历史或学科历史等小历史而言的个体历史，它可以是一个人的历史，一首歌曲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