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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塞罗之手”———走向书写时代的政治李永刚李永毅内容提要共和末期,罗马已经从一个口述主导的社会过渡到书写主导的社会。西塞罗是一位共和主义者,他在政治上的成功,得益于他对书写的政治效用的深刻理解。但是,他最终成为共和制的殉葬品,也应归因于书写时代的复杂政治局面。关键词西塞罗口述书写古罗马政治两千年来,西塞罗一直被人们尊为西方最杰少包括以下这些类别:城市的公共档案、法庭记出的演说家,几乎成了雄辩术的化身。与苏格拉录、元老院会议记录、公共财物记录、私人账目、公底的死一样,西塞罗的死在西方历史上也是极具共文书、私人信件、合同、条约、铭文、镌刻的法律象征意义的事件。公元前43年12月7日,惊
2、愕条文、陪审员名单公告、遗嘱、日记、节目海报、选的罗马人在广场的讲坛上看到了西塞罗的头颅票、传单、文学作品以及各种资料的伪造品③。生———还有他的右手①。对于觊觎独裁权力的安东活在这样一张文字之网里,西塞罗意识到,要达成尼来说,杀死这位共和制的坚定维护者、罗马最著自己的任何目标,都必须借助文字的力量。西塞名的雄辩家,是情理之中的事。问题在于,为何他罗在古罗马政坛的巨大影响固然与他高超的修辞还要砍下西塞罗的手示众?西塞罗的手对他意味手段和演说技巧有关,但更为重要的原因却在于着什么?对崩溃中的罗马共和国又意味着什么?他深刻领悟到书写和文字对政治的影响力。从公晚近的研究②提醒人们留意该事件
3、彰显的历史转元前509年罗马成为共和国以来,口述传统一直折。西塞罗时代,罗马已经从一个口述主导的社在以元老院、广场和法庭为中心的政治生活中占会过渡到书写主导的社会,西塞罗之手可以视为据核心位置。也正因为如此,凡是希望进入政界这一重要变化的见证和象征。书写时代的法律技的人士,无不在修辞和雄辩术方面刻苦研习。然术化与政治复杂化,为理解西塞罗在政治哲学的而,随着罗马版图的急剧扩张和财富的迅速积累,原则与政治实践的算计之间苦苦挣扎的悲剧提供政治、军事、经济、法律等领域的事务变得日益繁了关键的线索。杂,以口述为主的处理模式已经穷于应付,文献和其他文字资料的地位不断上升。希腊文化圈并入一罗马领土
4、更加快了这一进程,因为许多希腊城市在西塞罗时代的罗马,最常见的文字资料至都有保存政治档案和经济文书的传统。1582009.5对于立志从政的西塞罗来说,最生动的启蒙老院的决议(consulta)、官方规定的辩论程式(for2教材就是公元前82年苏拉张贴的悬赏谋杀政敌mulas)以及类似案子的先例(exempla)都对审判过的通告(proscriptio)。proscriptio原本是罗马高级程有不同程度的约束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官员宣布没收某人财产并公开拍卖的告示,苏拉西塞罗不能找到克敌制胜的绝招,维瑞斯的审判却为它找到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新用途。三天很可能旷日持久,从而对己方不利
5、。西塞罗敏锐之内,总共有520个名字列入了苏拉的名单,每个地意识到,确凿的文字证据是获胜的关键。开庭名字旁边都有明确的标价④。这些沉默的拉丁字之前,他在西西里用了五十天的时间调查,通过明母和数字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它们不属于察暗访搜集到了大量的书面证据。这些证据主要口述传统,而是绕过了元老院里的讨价还价,绕过包括:十一个城市的公共记录、各城市代表的公共了法庭上的唇枪舌剑,直接诉诸人性的贪婪与残证词、商业交易记录、书信、铭文、法庭记录、维瑞暴。后果是灾难性的———不折不扣的大屠杀,那斯在任期间的谕令、条约(三个西西里城市与罗马些名字直接出现在榜上的人几乎无一幸免,他们订立了同盟条约
6、,维瑞斯明显违反了某些条款)、的亲人、朋友甚至陌生的同情者也有许多惨遭杀遗嘱等等⑥。开庭当天,西塞罗没有遵照通行的害。数百年的口述传统为罗马公民设置的法律防做法,而是跳过了冗长的介绍性陈述,直接进入列线,就这样被苏拉用书写的方式轻易地突破了。举证据的阶段,让被告一方措手不及。因此,与其年轻的西塞罗一定对此深有感触,事实上他接手将此案的成功归于西塞罗炉火纯青的雄辩术,不的第一个著名案子(公元前80年,当事人为Sextus如归于他对书写时代的深刻认识。RosciusAmerinus)便是围绕proscriptio展开的,诉这种认识不仅造就了他在法庭上的奇迹,而讼的另一方就是苏拉宠信的获释
7、奴隶克吕索格努且促使他作出了一项不同寻常的决定:将没有机斯⑤。不仅如此,西塞罗的一生都笼罩在两次会在法庭上宣读的五篇演说与第一篇演说一起结proscriptio的阴影中———苏拉的proscriptio留下的集发表。虽然自老加图开始,罗马人就有将演说阴影和安东尼的proscriptio逼近的阴影。身兼律辞以书面形式发表的习惯,但西塞罗将未宣读的师、政治家、哲学家多重角色的西塞罗左冲右突,演说辞也一并发表的行为却是没有先例的。关于始终无法为深陷重围的共和制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