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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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述评摘要：文章梳理了历代对李白妇女题材诗的接受和研究等方面的概况。古代对李白妇女题材诗的研究和关注较少，现代的研究虽然在理论上、系统性上有所深入和突破，但对其专题研究仍然很薄弱，在文本研究、接受研究和影响研究等方面都有待拓展，其研究方法有待进一步创新。李白的妇女题材诗在其全部作品中占有相当显眼的地位，《李太白全集》中直接描写妇女的及与妇女相关的诗歌大约有一百三十多首，其数量约占李白诗歌总数的七分之一，远超同时代的其他诗人。但历代对李白妇女题材诗的研究与其在李白诗歌中的地位却太不相符。据王辉斌《建国以来的李白研究述要》和郁贤皓、倪

2、培翔《建国以来李白研究概述》等文的分析可以见出，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根本没有成为研究的重点之一。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大体上可以20世纪为界分为前后两个阶段。20世纪前属传统研究阶段，主要是对妇女题材诗的思想、风格作印象式的评述及对具体诗篇、诗句的鉴赏等，大多偏于感性的体悟，比较零碎、分散，同时对这类诗的评论都较简单、概括，且绝大部分都偏重于以此来对李白道德人品进行评价。20世纪前对李白妇女题材诗的评价影响广泛而深远的要数宋人王安石。据《钟山语录》云：“荆公次第四家诗，以李白最下，俗人多疑之。公曰：‘白诗近俗，人易悦故也。白识见污下，十首九说妇人与酒，

3、然其才豪俊亦可取也。”[1]（140）宋人好以伦理道德评论李杜，如苏辙认为“李白诗类其为人，骏发豪放，华而不实，好事喜名，而不知义理之所在也。”[1]（171）罗大经《鹤林玉露》曾说：“李太白当王室多艰、海宇横溃之日，作为诗歌，不过豪侠使气，狂醉于花月之间耳。社稷苍生，曾不系其心胸。”[2]（541）王安石本人也以“政教中心”视角看李白，对李白诗作缺乏深刻认识，但以此来评论李白其人“识见污下”就偏离了作品分析，乃至属于污蔑之辞。难怪陆游怀疑其真实性，甚至否认王安石有此说法：“世言荆公《四家诗》，后李白，以其十首九首说酒及妇人，恐非荆公之言。白诗乐

4、府外，及妇人者实少，言酒固多，比之陶渊明辈，亦未为过。此乃读白诗未熟者，妄立此论耳。《四家诗》未必有次序，使诚不喜白，当自有故。”[2]（412）而陈善在《扪虱新话》中加以辩护：“予谓诗者妙思逸想，所寓而已。太白之神气当游戏万物之表，其于诗，特寓意焉耳，岂以妇人与酒能败其志乎？不然，则渊明篇篇有酒，谢安游山必携妓，亦可谓其识不高耶？欧公文字寄兴高远，多喜为风月闲适之语，盖是效太白为之。故东坡作《欧公集序》亦云‘诗赋似李白’，此未可以优劣论也。”[1]（381-382）南宋陈藻亦道：“杜陵尊酒罕相逢，举世谁堪入此公；莫怪篇篇吟妇女，别无人物与形容。

5、”[2]（680）点明了李白之所以大量以妇女为题材，是由于没有其他人和物能用以表达其丰富深广的思想世界，换言之，其妇女诗是李白用来表达自我情感的，是寄遇了其对人生的诸多困惑、思考以至希望和梦想，是属“言志”之作，而非纯粹反映生活的现实主义之作。至明代朱谏，对李白妇女题材诗视若仇雠，硬说李白《玉阶怨》、《捣衣篇》、《长相思》、《江夏行》等名篇是“浅俗”、“无味”、“乃厕鬼伪作”，并梳理李白集中妇女诗为伪作的多达三十多首。[3]（240-270）20世纪以来的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尤其是五四后，在西学东渐的影响下，才逐渐开始了对李白近代意义上的科学研究

6、。如果要分期的话，可分为三个时期：学术转型期（1901-1949）、深入发展期（1978-20世纪末）和全面开拓期（21世纪以来）。一、学术转型期的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1901-1949）这一时期的李白妇女题材诗研究，是在西方美学、文学观念的传播和影响下，其研究思想和方式已有了许多新变的特征：科学性和系统性最显明，其传统诗学批评跨入了现代学术研究阶段。但学界关注的重点在于通过李白的妇女题材诗来研究李白的思想和性格。徐嘉瑞运用西方颓废派的观点来观照李白思想，在他的《颓废派之文人李白》中认为：李白的生活是“贪肉欲的欢乐，官能的刺激”，是“狎妓”、“吃

7、酒”，无所不为，“所以他的诗中崇拜酒和妓女性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4]（56）这话完全是新的历史条件下对王安石评论的翻版，且以西方颓废派的思想来盲目比附李白的妇女题材诗，是一种严重的理论错位，没有对李白妇女题材诗所表达的思想实质进行深入研究，也不可能说明李白大量创作妇女题材诗的真正原因。同时期汪静之所著的《李杜研究》是对比研究李杜最早的专著之一，汪氏将李杜诗从思想、作品、性格、行为、嗜好、身体等七个方面进行对比研究，认为“李诗中多女酒二字，杜诗中多饥饿肉饭饱五字”，[5]（12）并得出李白“悲观”、“纵乐颓废”、“为肉所霸占”的观点，这是对李白

8、妇女题材诗的误解，这样的观点实在不能令人苟同。三十年代有几部比较有影响的文学史都提到李白妇女题材诗，如郑宾于的《中国文学流变史》中将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