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灯研究关於明清世情小说史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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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歧路燈》研究——關於明清世情小說史的思考【成果報告】計畫主持人：胡衍南計畫助理：許素綿、黃子純一、主題思想《歧路燈》這部大書高潮迭起，人物眾多，情節豐富，鉅細靡遺。然而李綠園似乎從一開始，就打算寓教化於小說中，小說的序在批判明代四大奇書之後，接著提到：余嘗謂唐人小說，元人院本，為後世風俗大蠱。偶闕里孔云亭《桃花扇》，豐潤董恒巖《芝龕記》，以及近今周韻亭之《憫烈記》，喟然曰：「吾故謂填詞家當有是也！」藉科諢排場間，寫出忠孝節烈；而善者自卓千古，醜者難保一身。使人讀之為軒然笑，為潸然淚。即樵夫牧子，廚嫗爨婢，感動於不容已；以視王實甫《西廂》、阮圓海《燕子箋》等齣，皆桑濮也，詎可暫注目哉！李

2、綠園認可的是《桃花扇》等寫出忠孝節烈、具有教化警世效果的作品，反對《西廂記》之流意在男女婚戀的愛情故事，所以他期許《歧路燈》是一部「田父所樂觀，閨閣所願聞」的小說。由於作者動機如此明確，學者杜貴晨率先稱《歧路燈》為「我國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以教育為題材的古典長篇小說。」杜貴晨，〈《歧路燈》簡論〉，《文學遺產》1983年第1期，頁111。此外，杜氐所撰的第一本《歧路燈》研究專書《李綠園與歧路燈》(瀋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2年)，仍舊強調這個論點：「在我國古代小說史上，《歧路燈》是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以教育為題材的白話長篇小說。」(頁43)受到這個觀念影響，第一部以《歧路燈》為研究對象的

3、博士論文，甚至直接從「教育小說」的角度探討它的獨特價值李延年，《《歧路燈》研究》(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2年)。。不過，「教育小說」的講法無法全面概括《歧路燈》的內涵，尤其容易因此抹煞作家在世情描寫方面的成就。此處只是意在強調——《歧路燈》不只企圖成為教化子弟的典範，它故事本身就充滿教育意義、並且反映清初文人的教育理念。《歧路燈》的教育理念，在第1回即已揭示，那時譚孝移自丹徒本家回來，聽聞小兒天黑了猶流連鄰家玩耍，而此刻正是本家小學生上燈讀書之時，不禁怒從心起——「一來惱王氏約束不嚴，二來悔自己延師不早」本文引錄小說內文，皆以欒星校柱之《歧路燈校評本》(鄭州：中州書畫社，1980年

4、)為底本，以下引文不再詳註出處。引文後括孤內所附數字，係指小說回數，先於此處說明之。。接著第2回便寫譚孝移欲請婁潛齋為西席，好友孔耘軒藉此道出延師求學的重要locatedintheTomb,DongShenJiabang,deferthenextdayfocusedontheassassination.Linping,Zhejiang,1ofwhichliquorwinemasters(WuzhensaidinformationisCarpenter),whogotAfewbayonets,duetomissedfatal,whennightcame11：「學生自幼，全要立個根底，學個榜

5、樣，此處一差，後來沒下手處。長兄此舉，端的不錯。」這正呼應了全書開篇第一句話：「話說人生在世，不過是成立覆敗兩端，而成立覆敗之由，全在少年時候分路。」道出訓蒙教育的重要。至於良師的條件，譚孝移於第一回說道：「教小兒請蒙師，先要博雅，後來好處說不盡，況且博雅之人，訓蒙必無俗下窠臼。」第11回又提到：「品行端方，學問淵博」。然而有了良師教導之後，要學些什麼學問呢？譚孝移主張：「子弟初讀書時，先叫他讀《孝經》，及朱子《小學》，此是幼學入門根腳，非末學所能創見。王伯厚《三字經》上說的明白，《小學》終，至《四書》。《孝經》通，《四書》熟，如《六經》，始可讀。是萬世養蒙之基。如此讀去，在做秀才時，便

6、是端方醇儒；到做官時，自是經濟良臣；最次的也還得個博雅文士。」事實上，作者於第1回所謂譚孝移幾個「極正經有學業的朋友」——包括府學秀才婁潛齋(後為進士)、鄉試副車孔耘軒、縣學秀才程嵩淑、蘇霖臣、張類村——在小說裡的形象不是經濟良臣也是端方醇儒，在譚孝移生前既是其子學習的典範，死後也是一次又一次阻止譚紹聞墮落的力量。這幾位受過程朱理學教育，主張「誠心正意」、「格物致知」的文人儒士，是小說極力推崇表揚的正面人物，許多學者因此批評《歧路燈》充滿道學氣，認為此書著意宣揚「封建正統思想」。這個看法是個天大成見，一經檢證即可發現問題所在。首先，誰說小說不許寫道學家？不許寫君子、寫聖人？何況如果所謂的

7、「道學氣」是負面批評，小說中這幾個學究可一點也不迂腐作假，在他們心中「真理學」和「假道學」是天差地遠的。最典型的例證是孔耘軒、程嵩淑、張類村批評譚紹聞的老師惠養民。第38回，先是程嵩淑私下評他「心底不澈，不免有些俗氣撲人」；同席時又見他只顧掉書袋，一味顯得言行不齊；因此第39回寫席散之後，幾人便批評起他來，程嵩淑先說：「你看老惠那個腔兒，滿口都是『誠意正心』，豈不厭惡煞人？」接著又說：「朱子云，舍卻誠意正心四字，更無他言。這四個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