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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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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容与仓皇——读鲁迅先生两件手稿兼谈手稿研究刘火《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最末一页 1936年10月19日,先生归天以降,倏忽就是80年。自识先生文字,先生的文字便一直伴我。新近重读先生手稿《鲁迅手稿选集三编》(文物出版社,1972年9月初版初印),有两手稿特别让我感叹。两篇手稿一头一尾一始一终(此本共选先生29件手稿),一篇是《写在〈坟〉后面》(下简称《写》),一篇是《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下简称《二三事》)。 我们知道,《坟》是先生从小说创作转向杂文的重要关节,也是先生的第一部杂文集。《坟》共收先生17
2、篇文章(包括一“题记”一后记即《写》)。17篇文章的时间从1918年的《我之节烈观》(刊《新青年》1918年8月号)到1926年11月的《写》,将近十年。这十年,正是鲁迅破空而出、霹雳山响的时代。先生的两部小说集《呐喊》(1923)《彷徨》(1926),不仅开启了新文学的航道,而且奠定了先生在中国新文学史上奠基者地位。先生两部小说集所开启、创造的中国现代小说的文本样式,足以让中国的新文学在亚洲后来居上。但似乎依然狂彪猛进的姿态,却以《彷徨》划上了一逗号。不过,先生没有放下自己的笔,更没有放弃“救国救民需先救
3、思想”以文学疗救人心的初衷。小说暂时放下(后又著有《故事新编》1936),操起了(并一直坚持)更能一针见血的杂文。《坟》的大部分文章(共10篇)主要刊发于《语丝》,《写》一文的稿纸便是《语丝》的专用稿纸(行18、格23)。《写》主要说明先生写杂文的由来,拿先生的原话说就是“使偏爱我的文字的主顾得到一点喜欢;憎恶我的文字的东西得到一点呕吐”。别看这一句有些自嘲,但先生写杂文的心境却是非常悲怆的。先生是这样来描述这心境和这一情状的:“这虽然不是我的血所写,却是见了我的同辈和比我年幼的青年们的血而写的”。可见,先
4、生的第一部杂文集便奠定了先生以后的杂文风格,包括它的批判指向、白话运用、文章趣味、文本品质等。 而读手稿,却能感受到读印刷体没有的感觉。手稿是一种有别于印刷体的独特文本。从作者的书写(习惯)到作者的增删,虽说我们不能就此断然判定作者这一文稿的写作初衷,但是我们可以从作者的书写到增删的过程中,了解作者的彼时彼地的心境。或者说,研读手稿,我们可以从中窥管我们在印刷体里读不到的信息。事实上,我们对现代重要文学家手稿的研读与重构,似乎还在“初级阶段”。世界文学艺术批评史及美学的重要著作之一《荷尔德林诗的阐释》([
5、德]海德格尔著,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15年),其中重要的成果就是哲学家海德格尔在研读荷尔德林的手稿后写成的,譬如对荷尔德林《希腊》一诗的手稿研读,就写成了世界诗学里重要著作之一的《荷尔德林的大地与天空》。《写》“语丝”专用稿纸共八页半,字约3300。在手稿上,可以触摸到先生握笔时的温度和力度,可以想见先生与纸、笔、墨、砚的关系犹如密友,可以想见先生一行一页时的专注与娴熟。顺带一说,先生并非执意的书法家,但先生手稿所展示的书法技艺与风度,当今那些个字写错、典张冠李戴的“国家级”“世界级”的书法大家,一定
6、会汗颜的。《写》干干净净,3300字文章,共有48处改动。这48处改动,包括漏、误、是否更准确。漏,如“这其(实)是过誉”;误,如“做着做着”,“做”先稿写着“还”;追求更准确,是《写》增删最多的地方。“不过还好,但也为我所十分甘愿的”,“但”是在划掉“却”而后定的。这里,原“却”有文言遗痕,而“但”则是白话文的通写。可见先生与新文化运动的其他先驱与同道,反对文言文坚持白话文的主张于先生的潜意识。就是这个“却”,先生一再慎重,“就不必更在旧书里讨生活”,“就”是在划掉“却”之后改定的。“思想上且不说”,“不
7、说”之前先生用的是“匆论”。“不说”与“匆论”的文白分野,在先生面前可谓斤斤计较。关于白话、关于鲜活的语言,正如先生在《写》里写道“大概也还能够博采口语,来改革我的文章”。有两几处增加的文字,更可以看见先生对于白话文的实践与尊重。“但自己却正苦于背了这些(案,“些”为新增)古老的鬼魂,摆脱不开,时(案,“时”为新增)常感到一种使人气闷的沉重”。“这”与“这些”,“常”与“时常”,一字之增,可见先生的运用语言的准确以及于使用白话双音词的趣味。再如“而人们有时却极容易得到安慰”,手稿中,“安慰”一词,先生先写作
8、“慰安”,然后以“安慰”改定。显然,“安慰”一词更符合口语的意味。连“大概也还能够博采口语,来改革我的文章”中“大概也”也是新增的,而这一增,又表明了先生“博采口语,来改革我的文章”于此的谦卑。先生在《写》中说自己“就是思想上,也何尝不中些庄周韩非的毒,时而很随便,时而很峻急。孔孟的书我读得最早,最熟,然而倒似乎和我不相干”。尤其是“孔孟的书我读得最早,最熟,然而倒似乎和我不相干”,这样的坚定,表达了一位新文化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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