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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城子崖龙山文化遗址的发掘和两汉济南城的西迁党明德(济南大学,山东济南250022)摘要:城子崖的发掘有两大意义,一是在理论上动摇了“中国文化西来说”,二是在中国考古学上起了奠基作用。济南故城因济水而建,并有两汉时期的一段繁荣,后因济水的断流而衰败,东汉末义军的屠城造成了西晋时期济南故城的西迁历下。关键词:龙山文化;发掘;济南故城;西迁中图分类号:K878文献标识码:A对于济南故城,大家往往只说东平陵城,却忘记了东平陵城是谭国故城的沿续;而讲到谭国故城,就不得不联系到它是城子崖龙山文化城的发展。本文拟剖析
2、城子崖龙山文化遗址发掘的意义,并理清与之相连的济南故城的演化,以见教于同仁。二十世纪初叶的中外史学界,正是“中国文化西来说”甚嚣尘上的时候1。早在17世纪中叶,德国耶酥会教士基尔什尔就提出“中国文明来自埃及”的假说。1625年即天启五年,中国西安郊区发现了《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因在汉字之外标有几个叙利亚字母,也被某些西方人士作为了中国文化来自西方的证据。法国人哥比诺在1853年则著文说中国文化来自印度。当时的西方学术界几乎众口一词地认为中国文化是西方文化的变种或余脉。中国的封建士大夫虽然早就有搜集金石
3、的传统,尤其是宋代更是蔚然成风,出现了象苏轼、刘敞、吕大临、赵明诚等一批著名的金石学家,但那时他们只是将夏商周及其以后的文物与文献作考订,编年代,予以收藏。由于对夏朝以前的文物弄不清其来源,部分人认为是神物,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得到的石斧是“雷神所坠”。到了近代,虽然梁启超已经朦胧地感到中国历史上应该有一个石器时代,但苦于没有证据,也难以确定自己的推论,更难以否定“中国文化西来说”。1921年,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以北洋政府矿政顾问的身份在中国考察,在豫西一个名叫仰韶的小村庄中发现了一小块红色的陶片,随
4、后又陆续发现了多处彩陶,但这时的安特生还是站在“中国文化西来说”的立场上寻找该彩陶与土耳其彩陶的相同点,还断定这是蒙古利亚民族受到西方文化影响传到中国后的产品。但这个事情却刺激了中国的知识分子,他们要考察中国陶器的来源,考察中国文化的来源。刺激当时知识分子的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甲骨文的发现。甲骨文于1899年首先被清朝的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发现,但由于遇上八国联军侵略中国,王懿荣死于国难。后经刘鹗、罗振玉、王国维、孙诒让整理分类,又经多方调查,方知是河南安阳出土之物,但对于甲骨文辨识与价值,仍然说不清楚。这时
5、的学术界正讨论如何开展国学研究的问题,并于1928年成立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英国留学生傅斯年任所长。该所把语言、历史、考古、人类学作为主要研究对象,成立之初就主张改变仅从故纸堆中穷究学问的路子。在这种开一时之风的思想指导下,首先确定了对安阳殷墟的发掘工作,但该项工作却没有得到当地老百姓的支持,进展很慢,于1929年10月停止。城子崖龙山文化遗址的发掘首推吴金鼎的实地考察。吴金鼎是山东潍县万戈庄人,1928年在北京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读书,他根据读书的体会,两年之中对山东历城龙山镇(今居章丘)古迹进
6、行多次考察,得出了四点结论,即:作者简介:党明德(1949—),男,山东章丘人,济南大学副校长,教授。·1·一、城子崖遗址及孙家庄南崖之灰土层为龙山文化之最古层。二、龙山镇东河岸大道沟西崖,及东北大道沟北崖(即与城子崖遗址北端相对之处)所包含之年代,皆较城子崖遗址为晚,平陵城及龙山镇北大沟西崖所有包含层,其年代亦较晚。三、由龙山镇西至西河皆系较晚之文化区域,其年代去今不远,但不得为近二百年之遗物。四、龙山镇北大沟所包含之文化层,其年代较镇西为早。2(P23)吴金鼎的老师是人类学博士李济,李济是中央研究院
7、历史语言研究所的考古组组长,是安阳殷墟发掘的主持人。吴金鼎将龙山考察的情况报告给了李济,于是李济就专门到龙山城子崖进行了现场勘察,确立了到龙山考古发掘的想法。1930年10月傅斯年来到了济南,受到了山东省主席韩复榘和山东省教育厅长何思源的热烈欢迎,经协商,决定成立山东古迹研究会,并经省政府政务会议通过确立了该会章程与近期工作,其中就把发掘龙山和临淄作为其重要的工作。1930年11月6日在山东大学工学院内召集了城子崖遗址发掘的新闻发布会。李济博士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现代中国新史学最大的公案就是中国文化的原
8、始问题,要研究这个问题,我们当然择一个若明若昧的时期作为一个起发点。这个时期大部分的学者都承认在秦、汉以前的夏、商、周三个朝代,因为我们中国文化的基础是在这‘三代’打定的。要能把这将近两千年长的文化,找出一个原委,中国文化的原始问题,大部就可以解决。这个时代的晚期,虽已文字大备,然而经了秦始皇一把火,传下来的可靠的史料,实在有限的很。所以我们要求这一时代的史料,除文字外,不可不注重无文字的器物。”又说“:我们认定凡出石器的遗迹都可以供给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