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代的良知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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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游戏时代的良知书写　　跟随冯小涓的阅读十年有余。她是一位杂家，小说、散文、报告文学都有相当不俗的业绩。几年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曾作为一名报人在一家报纸干得风风火火。我参加过有关她的作品讨论会，听到过关于她的太多慷慨激越的口头或书面表扬。前两年她调到一家文学期刊，专事与文学有关的工作。我也看到了好些篇有关她小说创作简报式的评论，对她创作活动中影响很大的散文写作却议论泛泛，拟作此文，算是作点补充，见笑于大方。　　冯小涓创设的散文天地，是一个充满感觉与冥想的世界，它属于小涓自己，以其生命个体为本底，又以个人的方式呈示；从主体自我出发，又回到仪态万方的世界。由此成就了一个独特的被指

2、称为散文家的冯小涓。　　人所众知，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一段时间里，仿佛迎来了一个散文时代。散文的确众声喧哗，颇出了些风头，景象真有些琳琅满目。但与其他各体文学一样，在商业高度挤兑和种种文化裂变下，散文自身也并不争气，繁荣终究掩饰不住虚拟的浮华，所谓文化大散文的没落，但是显证，它表证了“纸上”文学的某种宿命。作为一个谨慎勤勉的作家，冯小涓对格式化趋势日益严重的散文保持了一贯的警惕，有段时间她似乎站在散文常态之外而存在，反拨日常成为她的一种责任与使命。由叛逆而生独特，既是冯小涓基本的散文理念，也成全了她的创作水准，并且在她这里凝结成一种执着的力量。小涓的叛逆是对所谓范本的放弃，从

3、而皈依独特的自我。她对取悦集体的趣味有一种本能的调整，只是对倾心的表达持一种心照不宣的投靠。在她看来，强调个人发现、个人见地，在作品中提供一种独特的角度，一种被人忽略的经验，一种新的文字处理操作，应该更为重要和宝贵。事实真是如此：考量作家重在加强对其独创性的监测，散文创作应将作家想像中的设计化为一种可触摸感受的美丽现实。残酷的真实告诉我们，有许多散文作家野心勃勃，虚荣浮华，他们戴着文化的面具，只关心那些所谓形而上的宏阔之物，身边常见的细小而具体的东西难入其法眼，他们对此根本不感兴趣。冯小涓的散文写作坚持民间立场，极力开放自己的感知系统。正是在此情势中，冯小涓及其散文显示了我们所

4、期待中的特别意义。她的散文向读者展示了极其丰富绚丽的主体感觉世界。这种感觉来自于主体的体悟与记忆，是主体全面解开身体感官所获得的关于自我、类群以及其他生命景观的体察和想象的内心烙印。　　冯小涓以自信的姿态捍卫着一种散文神性价值观，用极端独立的方式表达她的精神哲学，兼揉多种文学形态编织着美文。在人性迷蒙、物欲横流、百鬼狰狞、混浊和失去方向感的时代，她用自己干净纯粹、充满奇思妙想的文本世界，传表了自己对与人性有关的常识和生存终极的关怀。1990年代至今，积二十载之功，冯小涓散文创作早已成熟，写出了自己散文的气度与风范，确立了自己的散文坐标，明朗独立，抱朴守真，不虚妄，除戾气，迥异于

5、哼哈无趣的病态书写者流。　　一、回归现场的诗化宣言　　度过了一段道貌岸然的风光之后，散文的现状比小说和诗歌处境还要尴尬。新时期散文很快从初唐进入暮气沉沉的晚唐，没有盛唐甚至没有中唐，从王杨卢骆的欣欣向荣，一下子就到了李商隐与杜牧时代，这样太快的过渡，让人匪夷所思，目瞪口呆！散文浑身上下遭人诟病，依附性强、独立状态缺失、无视众生当下生存境遇。亲朋故旧、久别邂逅、珍珠翡翠、猕猴鹦鹉、枯滕老树、茂林新枝……目之所及，不外这些内容与格式。多年过去了，散文表现出的依然是一幅老态龙钟的做出来的洒脱与风雅。许多年前就不断有人狂呼文学贴近生活，依照我对生活的理解，原则上我赞成这句话，但是，相比

6、之下，我倒是认为散文理应比虚构性的文体更应贴近生活，因为它是更富有生活意味的日常动机的文体。马克?吐温《密西西比河上》、高尔基《俄罗斯流浪散记》、梭罗《瓦尔登湖》等等，莫不若是。它们没有任何娇态的风雅，也没有道听途说的奇闻佚事，一切全都是作家亲身过下来的，都来自于那些平实无语毫无悬念的生活现场。环顾近些年的散文界，自我吹捧、孤芳自赏之风日盛，浮躁之风日盛，写过几篇苍蝇屁股般大小作品就毫不脸红地自封或“被封”为优秀散文家的不在少数。但：有多少人把准了时代的脉搏窥探到社会发展的秘密、体验了人性在工业文明面前的痛楚与欢悦？有多少人能准确诠释现实中自已的生存状态及生命价值？太多人把相互

7、模仿当成了一种瞎子摸象的集体狂欢，许多人仅仅满足于语言延伸所激发的神秘色彩与反逻辑，满足于自我膨胀的随心所欲，甚至企图在这个多元时代里自弹自唱自圆其说，但没有令人信服的散文纲领，一些鸡零狗碎的所谓理念也往往不知所云，充其量也只是皇帝新装似的自欺欺人。　　面对伟大而艰难的时代，作家理应奉献自己与之匹配的精神主张。冯小涓的散文创作便是风景这边独好的一个切面。视点下沉，不仅是政治家的视角选择，也是文学家的视角选择。冯小涓散文的取事，没有历史文化的面具，没有直接的社会现时投影，基本都是疏离宏大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