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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07-13
《公共空间与政治自由的实践——解读阿伦特“积极自由”观.doc》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学术论文-天天文库。
1、公共空间与政治自由的实践——解读阿伦特“积极自由”观以社会利益分化以及价值多元为背景的现代自由政体,其实并非“价值中立”或“价值无涉”,它既非对优劣善恶好坏一视同仁,也不是与各种价值都无关联的纯粹技术性装置;而是立基于一些最低限度的价值:如自由、民主、宪政(有限权力与权利保障)和法治(ruleoflaw)等等。问题恰恰在于,这些“最低限度的价值”彼此并非“天然”和谐,当代政治和公法理论的诸多纠结纷争,包括对这些基本概念无休止地重新阐述与界定,其实都是围绕着这些价值的冲突而展开,试图解决、调和、平衡、控制它们之间的冲突。主流自由主义理论很早就注意到,以“民主”为旗的多数人暴政会危及少数人的
2、自由;并由此提出,“宪政”的根本要求就是:为了保护个人自由,必须对一切“绝对权力”———包括“人民主权”———加以限制。主流自由主义理论一直不大关心的是:个人不践行政治“自由”(表现为所谓的“政治冷漠症”)会使“民主”落空,并因此而毁掉法治。这至少部分是因为:当代所谓“消极自由”或“现代人的自由”的杰出阐释和宣传者们,在对专制政制的批判中,已经将个人“参与政治”的所谓“积极自由”或“古代人的自由”与“极权统治”联系起来了,20世纪纳粹极权统治经验所带来的痛苦记忆使人们对此十分敏感,从而将自由宪制所保障的自由界定为是而且仅仅是个人“免于被干涉”的消极自由。这种对自由观念的限定是如此成功,以
3、至于近年来兴起的“公民共和主义”,居然也纷纷放弃传统“共和”观中“参与政治”之积极涵义,而论证所谓“共和主义的政治自由”只不过是不同于自由主义主流的另一种“消极自由”[1]或“免于被奴役的自由”,[2]事实上,这种所谓的“新”共和主义看上去更像是洛克和斯密年代的古典自由主义理论[3]的回归,或者对“消极自由”论的发展和完善———使其能更好地适应当代人对“机会均等”之平等价值的追求。在有关政体的当代讨论中,不断有研究者试图将阿伦特归入“新共和主义”一派。然而,与斯金纳、佩迪特这样一些阐述“新消极自由论”的“公民共和主义者”不同,阿伦特,作为20世纪最具争议性的政治哲学家之一,冒着猛烈的批评
4、炮火,坚持正面肯定古典共和观中“参与政治”之“积极自由”。这本身就是一件意味深长的事。本文立基于对阿伦特主要著作的阅读,尝试从其古典“人性观”入手,结合其“公共空间”概念,力图澄清和揭示其政治自由观中易引人误解的“积极”内涵,———在我看来,这些内涵恰恰是阿伦特政治自由观的独到之处。一、没有人应该被忘记政治和法律都是“人的事务”。无论是否得到了明确地表达,所有的政治和法律理论立基于某种“人性论”或某种“人的形象”。在《人的条件》一书中,[4]可以看到,阿伦特不仅像亚里士多德一样认为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5]她还认为人性中最有价值的特征是在社会交往中实现的:古代罗马人将参与政治视为自由人“
5、惟一”和“最高贵的”自我实现方式,而阿伦特则认为,进入以自由平等关系为实质的公共空间,被公域之光照亮,展示自我的独特性,是实现人性之“完整性”所必须的;那些不能被公域之光所关照因而不能显示自己独特性的人,是“不完整”10的人,因为他们被罗马人称为人性(humanitas)的特质受到了损害。也就是说,阿伦特将进入公共空间或参与政治与保持“人”之为人的“人性”完整联系起来了。可以想见,这种观点对于许多主动而不是被迫远离政治领域的人来说,是带有某种冒犯性的。事实上,阿伦特也的确批评霍布斯将政治立基于人之“自我保存”这一动物本能,是将人类降到了与动物相同的水平。[6]在阿伦特看来,人当然不能在不
6、满足肉体基本需求的情况下生存;这是自然规律———阿伦特称之为“必然性”———的要求。作为动物的人,在普遍的必然性支配下,无论何时何地是彼此相同的。但人之为人,恰恰在于人毕竟不止是动物,因而能在公共生活中展现出与他人不同的独特性。当然,阿伦特不会不知道,在公共生活之外还有私人生活,一个在公共空间以外的人,即不愿或不能在公共空间中言说与行动的人,无论是自愿撤离还是被迫退出公共空间,仍可以拥有私人的生活,在私域中生活,从事生产、进行创造:比如从事科学发明、增加个人财富、建立私人的亲密关系等。这意味着,没有公共生活的私人生存也是可能的,没有“自由人之平等关系”的人也可以在浪漫主义的激情、同情或者
7、博爱中所体验到“人性的完满实现”。只是,阿伦特同时也看到,同情或博爱,作为激情来自对人们在其中受到“非人”对待的世界的憎恨,它可以给那些处于被剥夺地位的苦难者或说“被侮辱和损害者”带来温暖,但这种温暖感,不过是“已经失去的、共同且可见的世界的心理替代物”,而“这些替代物又局限于不可见的领域之中”;它来自这样一种诱惑:不去面对自己被世界排斥的可悲现实,反而“从真实的世界及其公共空间转到一种内在的生活中,或者完全忽略这个世界,而去热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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