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未来_欧洲统一_贤哲之梦_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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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忆未来———《欧洲统一,贤哲之梦》简评陈志瑞意大利玛·格·梅吉奥妮教授的《欧洲统一,贤哲之梦———欧洲统一思想史》一书,令我首先想到的是对欧洲统一的历史意识。正如书名所示,欧洲统一作为欧洲历代贤哲的梦想和夙愿,漫漫两千多年,可谓历史悠久,但欧洲统一的现实进程,要是从煤钢联营算起,不过区区半个多世纪而已。所以很长时间,我们都未能把欧洲一体化进程融入有关欧洲现当代的“正统”历史叙事之中。这种情况正在改变。只要留意一下新近有关欧洲历史的出版物,你就会发现欧洲统一进程已经迅速进入史家的视野。也就是说,欧洲统一进程正在进入历史,形成自身的历史身份。这种历史身份不仅意味着历史叙事本身,更意味着对历

2、史的发掘、整理,重新解读和发现。于是,历史不仅存有观念、命题,也有了丰富的个性和形象。在鲜活的历史叙事之中,历史仍在继续生长。《欧洲统一,贤哲之梦》正是这样一种历史著作。(一)欧洲统一的个性化历史叙事本书是一部欧洲统一思想史。围绕不同历史时期欧洲统一的思想运动,在简要交待从古代至近代欧洲思想观念的演进后,全书以四分之三篇幅着重展示了20世纪前半期欧洲统一的思想和运动。那是一个欧洲统一的历史转折时期。蒙受两次大战灾难的欧洲,是在这种历史的宿命中沉沦与毁灭,还是在血与火中找到一条新生之路?致力于欧洲统一的仁人志士们经过艰辛、痛苦的抗争、反思和探索,最终从创建欧洲煤钢联营到成立欧洲经济共同体,

3、使欧洲统一从此走上了一条现实而自觉的道路。本书是欧洲统一的个性化历史叙事。作者以其历史学家睿智而独特的视角,对欧洲统一的历史进程展开了具体而深入、理智而饶有兴味的叙述:一方面,回忆未来151把不同时期的欧洲统一思想、历史运动以及自己的思考和评断结合起来,以平实的语言向我们展示了一幅幅欧洲统一运动的思想画卷,不时显现出独到而精辟的见解;另一方面,作者索隐钩沉,抉微知著,引用了大量珍贵的历史资料,特别是作者所擅长的口述史资料,来描述那些鲜为人知而又具有重要价值的历史细节。这些材料对于我们理解和研究欧洲统一问题很有价值和意义。此外,本书后面堪称宏富的参考书目,也充分显示了作者丰厚的学养和严谨的

4、学风,对我们的研究工作同样很有帮助。(二)不同欧洲统一模式的比较如果不读这样一本书,我们很可能把欧洲统一进程与今天一般意义上的欧洲一体化进程看作是一回事。其实并不尽然。本书不仅向我们展示了一战、二战之间欧洲各国不同政治力量和个人对欧洲统一道路———联邦主义或邦联主义、超国家或政府间、双边或多边等———的探寻和追索,而且还对二战后欧洲统一的不同路径或模式做了系统的梳理。“英国体系的欧洲”意味着什么呢?那就是欧洲统一的国际化、大西洋化,主要限于政府间合作但又可以扩展到泛欧洲的广大范围。在这个意义上,从杜鲁门主义到马歇尔计划,从欧洲经济合作组织到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再到欧洲委员会,都可以纳入欧洲统

5、一的思想框架。这种模式与“创建共同体”显然相去甚远,但它们同样作用并影响着欧洲统一的历史运动和进程。而且,不同模式或路径之间又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因此,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欧洲一体化或欧洲治理其实是多层次、多样化的一个整体。(三)揭示欧洲统一的动因欧洲统一从梦想化为现实,从涓涓溪流汇成滔滔江河,毫无疑问是多种历史因素促成的。所以它有所谓三种历史叙事方式:伟人创造历史;外部条件的影响;事物本身的逻辑。其实,在欧洲统一进程的不同阶段,这三种叙事方式都是具备一定说服力的,都是需要的。在梅吉奥妮教授的这本著作中,同样可以看到这几种叙事的平行或交织。然而本书还试图告诉我们,欧洲统一作为一场思想运动

6、,其早期更多的是贤哲伟人的理想或战略,他们的确擘划并引领着欧洲统一的历史方向。因而,在本书中,我们可以读到大量历史人物的思想和活动,特别是那些投身并为欧洲统一大业做出了卓越贡献的先驱们:让·莫内、罗贝尔·舒曼、康拉德·阿登纳、德·加斯佩里以及斯巴克⋯⋯他们是真正的欧洲人。但是作者显然并不打算忽略那些隐没在历史聚光灯之外甚至湮没无闻的人和事。他们/它们虽然未能处于历史进程的中心,但却构成了(下接第153页)学术动态153的形成也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基于基督教义,不仅责任感和个人尊严在欧洲思想理念中得到体现,而且还产生了要求限制国家主权的思想;文艺复兴运动确立了以人作为整个社会中心的概念,在

7、15、16世纪,人文主义光芒普照整个大陆,有力地推动了欧洲文化的统一。三者叠合构成了当今欧洲价值观的基石。正因为如此,意大利人主张建设大欧洲,从未觉得这是意大利主权的丧失,而认为是意大利和欧洲人共同的自我丰富。作为欧洲共同体的发起国之一,意大利始终对欧洲统一抱有强烈的良好愿望,并涌现出一大批政治精英,他们明确提出了欧洲统一的主张并推动着这一进程的发展。(三)欧洲统一的成功经验值得研究和借鉴虽然欧亚大陆的历史进程和现实状况差异很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