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公共预算研究的方法论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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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或漠大学学辗【哲学社会科学版】第64卷第5期2011年9月WUHANUNIVERSITYJOURNAL(Philosophy&SocialSciences)Vo1．64．No．5Sept．2011．0344042论中国公共预算研究的方法论自觉叶娟丽摘要：公共预算本质上即为政治过程。因此，从政治学的角度研究公共预算，应为政治学者的使命。而任何社会科学研究皆始由方法论的确立，西方公共预算研究的经验即证明了这一点。因此，中国公共预算研究也应提倡方法论的自觉。长期以来，在中国学术界，预算研究仅限于经济学或者财政学的范畴，21世纪以

2、后始有从政治学视角的公共预算研究。目前，政治学视角的中国公共预算研究既重理论引介又重实证调研的旨趣，已经得到了学界的共识，并初步形成了蔚为可观的研究成果。但要使公共预算研究成为中国政治学研究中新的增长点，甚或使之引导中国的公共预算改革实践，方法论的训练与基础理论的构建，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关键词：中国政治学；公共预算研究；方法论政治社会与非政治社会的一个重要区别，是凌驾于整个社会之上的公共机构的出现；而一旦出现了脱离社会的公共机构，就产生了以公共的名义进行的收入与支出，这种以公共机构的名义所进行的收入与支出发展到复杂的程度

3、，就形成了现代意义上的公共预算。可见，公共预算是与公共政治生活同时产生的，它从一开始就构成了政治生活的重要内容。因此，在近代，当资产阶级试图从封建贵族手里夺取国家政权的时候，他们首先要求取得的是财政(预算)权，正是预算权的取得构成了近代资产阶级对于封建贵族革命性的胜利。正如迈克尔·沃尔泽所言，“分配是所有社会冲突产生的根源。⋯⋯为控制生产方式而斗争就是为分配而斗争。”①在现代社会，一个政府行使预算权力的方式与该国的民主政治发展息息相关，预算民主的程度与状况体现着一个国家或者一种制度的民主程度，围绕预算而展开的政治斗争，在西

4、方一些国家，构成国家政治生活的重要内容。正是由于公共预算在政治生活中的特殊地位，在西方，公共预算是政治学和公共行政学重要的分支学科，公共预算领域集中了大量有创见的知名的政治学者和公共行政学者，并产生了大量有影响的研究成果，如早期著名的政治学家和公共行政学家克里夫兰和威洛比，其本身就是著名的公共预算专家。相应地，在我国，预算很长时间都只是一个经济学的问题，没有进入政治学者和公共行政学者的研究视线。而在现实中，我国财政和预算管理体制改革正如火如荼，西方国家普遍通行的零基预算、部门预算等公共预算方式在我国开始引进，在实践中既取得

5、了一些成绩，也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并不如有些学者所认为的那样，仅仅只是经济学范围或者技术问题，而更多地涉及到政治问题。近代资产阶级革命的经验告诉我们，取得选举权和财政(预算)权，是取得和维持主权的基本手段。在我们国家，要充分体现国家政权的社会①迈克尔·沃尔泽：《正义诸领域——为多元主义与平等一辩》，译林出版社2002年，第12页。叶娟丽：论中国公共预算研究的方法论自觉主义性质，不仅要充分发挥人民在选举方面的实质性权力，以实现真正的人民当家作主；同样重要的是，要充分认识并实际发挥人民的财政(预算)权力，让最广大的人

6、民能够真正为自己当家理财。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论与实践背景，从政治学和公共行政学的角度对公共预算进行研究，已成为中国学术界的当务之急。一、社会科学研究的基本前提：方法论的确立方法论的确立是一个学科建设的前提。因为，方法论的问题涉及研究对象的选择、研究手段的运用和研究结果的评价，依据不同的方法论，科学研究可以有不同的对象选择，可以有不同的研究方式方法，对研究结果有不同的评价标准和价值取向。而这些不同，必然对一个学科的形成和发展产生影响。从科学史和哲学史来看，科学发展不断挑战自然极限的同时，也在挑战传统的科学研究方法和思维方式；科

7、学技术的每一次重要进步，最后都会对人类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产生重大影响。正如有学者所概括的，“科学的发展史实质上就是科学方法论的演化史。科学技术的每一次重大发展，几乎都伴随着研究方法的重要发展；反之，研究方法的每次发展又总是使人类对客观规律的认识更深化一步。”①比如，欧洲近代出现的实证主义相对于欧洲自古以来的思辨的自然哲学而言，是一种全新的方法论，它是对以思辨的自然哲学为基础的整个欧洲哲学的反动。当时的欧洲，自然哲学是一个窒息科学的封闭体系，思辨哲学以及中世纪的三段论式推演都无法回应当时自然科学的发展，对自然现象的单个的、具体

8、的、细化的研究，迫切需要摆脱思辨哲学的束缚，来寻求新的方法论原则，而近代实验科学正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产生的。近代实验科学的发展，无疑大大提升了科学研究的准确性，使得自然科学的研究发生了质的飞跃，导致了近代自然科学研究的伟大成就。但是，随着近代自然科学伟大成就而来的，是在近代实验科学和其他自然科学发展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