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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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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次,整个渔村的人都跑到一座后文方闲海一杭州一山.上看沉船,一条即将沉掉的船⋯⋯岛上童年回忆投胎在我能懂人话的那天起,我爷爷就开始以见证人的身份,反复向我描述我的出生情景。准确说,是关于我投胎的一段情景。我出生在~个小海岛,海岛上曾经居住了七十多户人家,几乎都姓方,另有几家姓朱,但经过上几代的男女之事,也差不多成一家子了c我爸妈肯定不是自由恋爱成婚的,因为可能性太小。我爸成长于孤岛,上两代都是渔民,他15岁就下海了,因为稍有点文化,会钻研,18岁就成了能影Ⅱ向一船渔民生命安全的轮机长。我爷爷是一个船长,他经历过的事,至他死去,我还没听全。他
2、曾经给我讲他小时候发生在岛上的一件事隋。以前,海岛上经常来一伙海盗,抢劫东西侮辱妇女。有一个晚上,他们又来了,然而却中了埋伏。原来我爷爷的哥哥等一帮年轻人决心不再忍辱偷生,冒险抵抗,他们团结起来,设了计,将强盗头子抓获。第二天,他们将强盗头子捆起来,用一条小船把他押到一个大海礁边上,那是一个激流地,布满了旋涡。他们在他身上绑上一块大礁石,然后一推,水花都没有,海盗就沉下去了。从此,这个小海岛上再也没有上来过海盗骚扰。我爷爷说,在一个下午,太阳还高着,他远远看见一条小船越来越近,上面有童男童女,小船靠稳了码头之后,跳上来七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是
3、我,走到了这家。投胎来了那是1971年的某一天。我长大之后,联想到这可能是八仙过海,于是我经常把自己当成吕洞宾。197]年,小海岛上先后出生了七男一女,后来我们一起读小学,女生长得不好看,常年挂着两条鼻涕,她是何仙姑。我满月那一天,外婆家来人送满月衣,风浪急,差点下不了船。摆渡到小岛,我小姨哭着骂,再也不想来这鬼地方了。如今,2012年了,车子能直接通到码头上,但这小岛上常住}不超过五户人家了.都是老年人。出海Ij',N寸候,我经常跟随我爷爷出海扣.鱼,偶尔也随我爸,只要他的船航行在二三天之内。我爷爷的小木船是上午出行,挂起帆,傍晚和夕阳同归
4、,若是逆风,则几个老人轮流摇橹。海面平静的时候,夕阳西沉,容易让我看得出了神。这时,小船摇晃着,海浪轻轻拍击船舷,家乡的海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听清楚了码头上女人和小孩的叫声。到了码头,爷爷他们把打来的鱼大致分成五堆,随后用五根长短不一的渔网绳攥在—}上,五根头一样齐,我最喜欢这个时刻,抽一根,希望自己幸运,抢到优先挑选权。长大后,我经常跟同学及朋友吹嘘海岛的出海日子。有一次,一位外地朋友去小岛,要求出海,渔民告知他有风浪会晕船,他仗着一自己是大学里的体育健儿,坚持出发。不到两个时辰,码头上有人发现出发的渔船回来了,越来越近,桅杆上绑着
5、—人,大学生。船靠岸了,船老大说,他呕吐得想爬着跳海,尽管耽误了捕鱼,但为了防止意外,只能“绑架”他回来。大风浪我在外地读中学时,回家要生活费,我妈就会唠叨,你爸赚钱辛苦,一口风一口浪地赚。所有渔民都如此,一辈子打鱼还真没见过发什么财的,一个都没有。以前一队渔船出远海,只有一条带头船配备对讲机,接受气象预报等信号,然后通过旗语传递到所有渔船。台风来的时候,由于气象预报不准确,或者渔民自己发生判断失误的情况,就极其危险。舟山曾经有过的寡妇村,都出于这样的沉船悲剧。我读初三那年,我爸出海的一对船就碰到了大风浪。船长很有捕鱼经验,而且台风来的时候,
6、鱼群很集中,容易围捕。船长是我的一个伯父,他心狠,别的船队撤了,但他还留在洋面上千上最后一网。等收网的时候,风浪已经非常大了。这一对围网船分主船和副船,副船较小。在捕鱼分工意义上,主船又叫网船,副船叫围船。两条船已经铆足了马力,与风浪抢时间,风浪越来越大,还下起了大雨。此时,副船船头突然被巨浪劈开了,船开始灌水。主船的船长很冷静,他驾驶主船慢慢靠近副船,然后指挥着,将副船上的十几个人一个个接过来,如果谁不小心,脚一滑,就注定捞不上来了。这需要高度配合。副船上的船长将船上桅灯全部开亮,在这个阴沉沉的风雨浪之大合唱中,他自己最后一个跳过来。二十多
7、个男人站在主船上,注视着日夜相伴而心爱的船慢慢下沉,茫茫大海中,许多人都哭但这哭声,老天听不见。这只船一路在风雨中颠簸,又行驶了两天左右,才抵达宁波的一个避风港。煤油灶台也被风雨冲垮了,也没有火,谢天谢地,有人出海前带了一箩筐地瓜,他们啃了两天。晕船的渔民岛上有一个跟我爸一起长大的渔民,他先天性晕船,根本无法治愈,但他是渔民,只能是渔民,因此,他必须出海,一出海就晕船。他晕船晕了几十年。我以前经常问我爸,他怎样?我爸总呵呵一笑,还能怎样。难过也是可以习惯的。终于有一天,他也老了,到了不能干活的年纪了,到了终于可以摆脱晕船的年纪—刘老师小岛上最
8、有文化的是一位戴眼镜的刘老师,现在她差不多成一个老婆子了,退休了,据说现在有不错的退休工资。她皮肤白皙,声音又尖又亮。小时候,我记得她给过我几颗大白兔奶糖。我听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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