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莫多瓦的女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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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尔莫多瓦的女性世界在2006年的戛纳电影节上，阿尔莫多瓦回归女性题材的影片《回归》更是获得了最佳女演员集体奖，片中六位女主角所展现的女性不同年龄段的性格魅力和性别魅力已征服了各国评委。随着阿尔莫多瓦电影影响的不断扩大，他在女性题材上的成功也把处于边缘地位的女性转移到了文化的主流中心。本文以《关于我母亲的一切》《欲望法则》《回归》等多部阿尔莫多瓦的成功作品为主，深入分析其细腻的女性世界。　　　　一、父权制度的颠覆　　　　阿尔莫多瓦的电影世界里充斥着各种离奇怪诞的情节和人物，然而拨去这些绚丽繁芜的外衣，我

2、们便发现它的核心中其实缺少了一样非常现实的元素，那就是男权，或者说父权(patriarchy)。父权制度在现实社会中所占的比重是不言而喻的，无论在政治、经济、法律、宗教、教育、军事，还是家庭领域中，男性都占据着权威和统治的地位。父权制度定义下的男性气质应具有控制权，强大有力，有效率，有竞争性，有强迫性，爱拿主意，有理性，能自立自足，能控制情感等。而阿尔莫多瓦的电影中，最显而易见的，就是这种传统意义上的男性气质的缺失。纵观其电影，最常出现的主要角色是女人，各行各业的女人，同性恋女人或异性恋女人，其次是同性恋男

3、人，易装癖，变性人，阴阳人，然后才是异性恋男人。这些角色都无法代表传统意义的男性气质。作为阿尔莫多瓦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元素，这些变成女人的男人们通常以艳丽的妆束和紧身的衣着现身，有意识地炫耀着自己富于曲线的身体，婀娜地展示着过分夸张的女性特质，她们过分丰富的表情举止中是掩饰不住的对自己的认同和欣赏。《欲望法则》中有一幕，变性人蒂娜在夏夜的街头，要求路边使用水管的工人往自己身上喷水，她仰头迎接强劲的水流，享受地舒展着身体，恣意飞溅的水花和她兴奋的笑声无疑是欲望解放的最好诠释，而这一幕也因此极具象征意义，它宣扬的

4、是一种摆脱一切束缚的激情，父权制度的压迫此时已荡然无存。这些人在阿尔莫多瓦的电影里自豪而炫耀地活着，使得电影中本已缺失男性气质的社会天平更加失衡。　　父亲的缺席是阿尔莫多瓦电影里的又一普遍现象。父亲总是在女人们口述的回忆里出现，而他们留下的事迹绝不会是传统的父权制度所崇尚的好榜样。例如《关于母亲的一切》里，身份不明的父亲一直是儿子的一个心结，而这个父亲的过去只在母亲曼妮拉和年轻修女的对话中得以揭晓，十多年前他做了变性手术，母亲无法忍受他的放荡生活，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了他。在影片结尾，这位父亲终于出现的时

5、候，已是一个罹患爱滋，行将就木的人，浓艳的妆和火红的假发掩盖不住他干枯的脸和哀伤的眼神。又如《回归》中被母亲放火烧死的父亲，也是在母亲对女儿瑞蒙达坦白真相的一段对话中出现的，他死的时候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而他更大的罪行是强奸了自己的女儿。《欲望法则》里面的父亲也只是存在于电影导演帕布洛和姐姐蒂娜的回忆里。这个父亲引诱自己的儿子，使之做变性手术(成为了现在的蒂娜)，两人离家同居，之后他又抛弃了蒂娜，另觅新欢，留下了一摊狼狈的家庭关系。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和他们的始作俑者，那些玩忽职守的父亲们，共同颠覆了父权制

6、度所崇尚的男性主宰的家庭生活。　　　　二、强悍的女性社会　　　　相对于父亲的匮乏，母亲在阿尔莫多瓦的电影中显得格外丰富，各种母亲的形象鲜明而生动。为什么阿尔莫多瓦总是在他的电影里浓墨重彩地描绘母亲这一形象呢？他如是说：母亲这个概念对西班牙来说非常重要。在西班牙，父亲往往是缺席的。母亲就像是代表了法律，警察可以想见母亲在阿尔莫多瓦的生命里的重要地位了。的确，在他的女性世界里，母性是他最为突出也是最令人感怀的主题。我们不妨来看一看他的各种母亲的形象。　　象征父权的母亲。以修女罗莎的家庭为例子，父亲不能自理

7、，需人照料，家里的一切都由母亲做主，而这位母亲的古板和保守绝不亚于一个严厉的父亲。她严格看管着女儿的行为，不支持她帮助妓女找工作，不允许她上战场救护，同样，在女儿死后，拒绝抚养她生下来的携带艾滋病毒的孩子。相似的母亲还可以在《欲望法则》中找到，富家子安东尼奥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个保守的家长，干涉儿子的交友，偷窥儿子的书信。可以说这类母亲是象征了父权的母亲，她们在阿尔莫多瓦的电影里被赋予了和男人一样的权力，代表了同样具有压迫力量的父权制度，行使着家长的权力。　　惩罚男人的母亲。相对于那些令人生畏的母亲，阿尔莫多

8、瓦的电影里更多的是令人钦佩的极具行动力的母亲。其中的鲜明代表就是杀夫的母亲。《回归》中消失多年又回归人间的母亲，就是因为一宗杀夫的案子而躲藏起来的。母亲纵火烧死丈夫和他的邻居情人的故事只作为背景交待，并未直接表现，而实际发生在电影中的是另一桩杀父的惨剧。瑞蒙达的丈夫酒醉后猥亵女儿保拉，被自卫的女儿杀死。震惊过后，瑞蒙达对女儿说：保拉，记住，他是我杀的！”从她狂乱的眼神中，我们看到了她不堪回首的伤疤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