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学研究 第7辑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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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页清初八旗的排列次序及相关问题考察杜家骥在清入关后涉及八旗排列次序的史籍中，一致写作：（上三旗）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下五旗）正红旗、镶白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人关前则相当混乱，但若归纳整理，却也发现有规律可循，而且有阶段性变化，某一阶段，均有其排列的原则根据。从中可以看出，八旗排列顺序与满族宗法及其礼俗、旗主的身份地位、尚色习俗等有关，其阶段性变化，则与政治关联，且发生过与排序有关的一些政治事件。鉴于这一问题尚未引起史家专注，因做专文探讨。一、天命时期八旗的旗色、旗主及八旗排序本文讨论的八旗排序，与各旗的

2、旗色及其旗主有关，而早期的努尔哈赤天命朝八旗旗色色别，记载又较混乱，所以有必要先作说明。世纪年代，曾有几篇研究八旗旗色色别、旗色始用时间、旗色有无龙纹之饰及其变化的文章。王革生认为，努尔哈赤时的八旗旗色，是黄、红、白、青（蓝）色画龙的四旗和黄、红、白、青（蓝）色无画龙的四旗。其正黄、镶黄、正红、镶第2页红、正白、镶白、正蓝、镶蓝的正（整）、镶（厢）八旗，产生于清太宗皇太极时代。李鸿彬、郭成康针对王革生文作进一步探讨，涉及面较广，特别指出，最迟从天命六年（九月到次年一月之内，八旗是四正色旗和四画龙旗，天命七年一月以后，改为

3、四正色旗和四镶边旗，而不是以后的皇太极时期改的。日本石桥崇雄则认为，八固山建于天命三年，为军事组织，八固山色别始于天命七年，已非单纯军事组织，增加了政治、社会组织方面的内容。姜相顺、宋国强探讨了黑色旗的使用等问题。根据他们的研究成果，再结合有关史料，本文认为，天命六年九月朝鲜人郑忠信所述四正色旗、四画龙旗，与天命七年以后之四正色旗、四镶边旗，所标志之固山（旗）是一致的，其各色旗及其旗主应是：努尔哈赤：正黄旗（前之黄旗无画旗）镶黄旗（前之黄旗画黄龙旗）代善：正红旗（前之赤旗无画旗）镶红旗（前之赤旗画青龙旗）阿敏：镶蓝旗（前

4、之青旗画黑龙旗）莽古尔泰：正蓝旗（前之青旗无画旗）皇太极：正白旗（前之白旗无画旗）杜度：镶白旗（前之白旗画黄龙旗）以下所述八旗旗色色别，仅述天命七年以后的正旗、镶旗，以求简洁，实际包括以前相对应的无画旗即正旗、画龙旗即镶旗。各旗旗主，则按以上所列。八旗排序，体现为两种形式，一种是文献、档册上的记录次序；一种是朝仪班次上的次序。以下所述各阶段的八旗顺序及其变化，也将这两种形式结合介绍。现在所见八旗排序，在文献档册的记录形式上，首见于《满第3页文老档》的天命七年四月，其排列次序及各该旗旗主如下：一、正黄旗旗主努尔哈赤二、镶黄

5、旗旗主努尔哈赤三、正红旗旗主代善四、镶红旗旗主代善（或岳讬五、镶蓝旗旗主何敏六、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七、正白旗旗主皇太极八、镶白旗旗主杜度此后的天命八年六月、天命十年，《满文老档》中又出现两次八旗的排序，与上列天命七年四月的排序基本相同，只是两黄旗次序互变，镶黄旗排第一，正黄旗排第二。八个旗，在三次所见到的排序中基本相同，表明是在遵循着某种原则，这个原则，就是尊卑长幼之序的宗法，具体说，就是领旗者即旗主在这一宗法原则下的身份地位次序，决定着该所领旗的排位先后。所以，作为长辈之尊且为汗的努尔哈赤，其两黄旗随他的这种身份地位排

6、在头两位。以下为晚辈之人，四大贝勒同为兄弟辈，以长幼之序排次第，大贝勒代善及其两红旗排前，二贝勒阿敏及其镶蓝旗次之，三贝勒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又次之，四贝勒皇太极的正白旗又在其后，四大贝勒之侄，身为他们晚辈的杜度，其镶白旗排在最末。上述宗法原则影响当时政治生活的不少方面，不仅是八旗排序。如嫡出兄弟二人分封在同一旗，虽同为人八分贝勒，甚至所领牛录数相同，要以兄长为领旗的旗主。如正蓝旗中，兄莽古尔泰为旗主，弟德格类在兄死后才任旗主。镶红旗中岳讬、硕讬，兄长岳讬为旗主。阿济格、多尔衮同旗，领牛录数相同，以兄长阿济格为旗主，后被罢黜

7、，才以多尔衮继之。再如天聪初，三个嫡出的兄长大贝勒与身为汗的弟弟皇太极并排南面而坐，且三个第4页大贝勒按年齿依次排列座位，也与这种宗法及其礼俗有一定关系，《满文老档》所谓：因“以兄行敬，命坐于汗左右，说的就是这一点。所以，以旗主在家族中尊卑长幼之序决定其所领旗排位先后的八旗排序做法，也不是孤立存在的。当然，黄旗列前居首，也有领旗者之身为国汗的因素。满族宗法及其礼俗，非常注重晚辈尊敬长辈、幼弟礼敬兄长，身为汗的努尔哈赤、皇太极也是这方面的身体力行者，对长辈、兄长行跪拜礼，这种宗法、礼俗，对早期满族政权的影响尤大，由此体现的

8、当时政权的特点及其影响，是值得重视的。还应指出的是，满族宗法，尤其是其早期，极重嫡庶之别，嫡庶身份地位相差较大，区别身份地位之高低，首先应分其嫡庶，这是前提，同辈之人，庶出者即使年长，身份地位也在嫡出幼弟之下。天命后期，努尔哈赤为身后实行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制而做准备工作，八旗均应安置旗主，其中一主两旗的两黄、两红，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