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台湾忽略的瑞典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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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台灣忽略的瑞典詩李魁賢 瑞典詩人唐托瑪(TomasTranströmer，較正確發音為托瑪斯‧特蘭斯特洛默，1931年生)，也是歷年諾貝爾文學獎呼聲很高的候選人，說不定是二十一世紀的首棒，以標彰瑞典人自己的文學成就。可惜台灣一向對世界一流的文學心靈疏於介紹，等到每年諾貝爾文學獎發表時，媒體只好到處抓瞎。讓我們平時多做一點功課吧。 筆者在十五年前曾譯過五位瑞典詩人的作品，包括唐托瑪在內，於此多譯一些以便窺見唐托瑪的詩風格。另附訪談錄，雖然是二十年前的記錄，但所談問題仍值得我們借鏡，並讓我們多瞭解一點被我們忽略的瑞典詩壇。 唐托瑪詩選譯 冰點下       我們在宴會上，這是我們不

2、喜愛的宴會。最後，讓面具落下來，顯出真面目；貨車的轉轍站。在霧中，寒冷的巨人站在軌道上。車門上有粉筆的狂草。      無法大聲談話，激情在此被抑制，很可觀。這是何以陳設看來沉默之故，也是難以看到其他事務存在的原因：太陽的斑點移動越過屋牆，滑過閃爍面孔的不明森林，經句從未規定：「到我這裡來，因我充滿矛盾，和你一樣。」      翌晨，我到別地方工作。驅車低哼通過類似深藍圓筒的黎明時刻。獵戶星座懸掛在寒霜上方。孩童站在寂靜的樹叢中，等候校車，沒有一個小孩祈求。光線和我們頭髮一樣逐漸成長。 十字街頭冷風拂眼，二、三個太陽在眼淚的萬花筒中躍舞，當我們過街時，我知道清清楚楚格陵蘭島之夏自

3、雪地照耀。街道龐然的生命在我周圍迴旋；毫無所憶，也毫無所需。遠在交通道路下方，大地的深淵，未出生的森林靜靜等候千年。我以為街道會看見我。它的眼光奇差，太陽本身是黑暗太空中的灰色絨線球。但瞬間我也在光中。它看見我。 孤獨I 二月裡一天夜晚，我就在此地幾乎死掉。我的車子在冰上打滑，滑出路旁，進入另外一個車道。面對來車—車燈—迎面而來。我的名字，我的女兒們，我的職業散落一地而無聲無息丟在身後，愈離愈遠，我是無名氏，像在遊樂地被敵人包圍的學童。迎面而來的車輛有強烈的光。車燈照著我，當時我一再轉動車輪在透明的恐怖中，像蛋白飄落。秒數加長—弄出更多空間—長到像醫院的建築物。感覺到好像在被輾碎

4、之前 你幾乎可以安心喘一口氣。  然後出現堅實的土地：助人的砂粒或是舒暢的一陣風。汽車熄火了晃著尾巴橫在路上癱瘓。路標彈起，斷裂—轟然一聲—在黑暗中不知飛向何處。  一切歸於沉寂，我被安全帶扣緊坐著看到有人跋涉過紛飛的雪花來看看我究竟怎麼回事。  II 我在冰凍的瑞典田野走了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在這世界的其他地區有人出世、生活、死亡在不斷的人為橫禍中。要始終引人注目—活在群眾的眼中— 確實臉上要留有印記。 塗著黏土的特點。  低聲起起落落劃分成天空、陰影、砂粒。我必須獨處每天早上十分鐘每天夜裡十分鐘— 什麼事都不做！  我們全體排隊被此求助。  百萬。  一。 給前線後方的

5、朋友I 我很少寫信給你。可是我不能寫的東西卻一再膨脹如像老式的飛船最後穿透夜空飄走了。II 信現在檢查官處。他點燈。在照明下我的詞句跳躍像籠裡的猴子，弄得乒乓響，停止，齜牙露齒。III閱讀行間。二百年內我們會遇見當旅館牆壁內的竊聽器已被遺忘終於可以睡眠，變成了三葉蟲。 　黑名信片I 月曆滿了，未來不知道。 電線從無國度哼著民謠。下雪在沉寂的海上。影子在碼頭上角力。  II在生命的中途偶然死神來臨把你衡量。此次造訪已被遺忘而生命持續。但是套裝在默然中縫好。 悲歌我打開第一道門。那是陽光普照的大房間。一部重型車在門外經過使得瓷器顫顫巍巍。我打開二號門。朋友們！你們喝了一些黑暗而變成顯

6、性。三號門。狹小的旅社房間。景觀在小巷。一根燈柱亮在柏油上。經驗，它美麗的熔渣。 想家夜裡電話鈴響，響遍了鄉下和郊外。然後，我在旅社床上睡不安穩。我像羅盤針被雄心的定向賽跑選手帶著穿過森林。 呼吸七月空間仰躺在巨大群樹下面的那個人也在其中挺立。他枝椏繁衍到成千細枝間。他前後搖擺晃動，他坐在彈射椅內以慢動作向前投擲。順著碼頭航行的那個人眼睛緊瞪著海水。海洋碼頭比人老得快。在它們腸內有銀灰色標竿和大鵝卵石。 炫目的光線長驅而入。整天耗在駛過燦亮海灣的無甲板小船上的那個人終於在他的藍燈遮蔽下沉睡正當島嶼匍匐如像巨蛾抱著地球。 軌道晨兩點：月光。火車已停在外面田野。遠離鄉鎮燈光的光亮，淒

7、冷地在地平線上閃爍。如像一個人如此深入他的夢中當他再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永遠記不得他曾經在這裡待過。或者如像一個人如此深入病中他的歲月變成某些閃爍的光亮，一群，在水平線上虛弱而淒冷。火車全然絲毫不動。兩點鐘：月光燦亮，星稀。  唐托瑪訪談錄 李魁賢譯 訪談時間：1979年10月13日，於紐約市鍾(RichardJones) 唐(TomasTranströmer) 鍾：這是你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到美國？ 唐：我想，是第六次。 　鍾：在美國這裡顯然對瑞典詩深感興趣，我認為過去九年或十年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