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理论视角下对《另类》的积极话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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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理论视角下对《另类》的积极话语分析　　摘要：评价理论是一个涉及心理学、伦理学和美学等多个范畴的理论，这一理论广泛应用于分析多种文体，如新闻、广告、文学作品等。《另类》是教材《高级英语》里的一篇课文，节选自美国华裔作家谭恩美的著名小说《喜福会》。本文从评价理论的视角，对其进行积极话语分析，可揭示它对《高级英语》教学实践具有独到的指导意义。外语教师合理地将评价理论运用于文本分析，能够帮助学生提高对语篇的鉴赏力和挖掘作品的人际意义。　　关键词：评价理论；《另类》；话语分析；人际意义；英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831（2014）02-0120-4doi：10.3969/j.issn.1006-2831.2014.01.033　　1.引言　　谭恩美的作品《喜福会》已成为华裔美国文学的经典，1989年其中一个章节被冠以TwoKinds（译为《另类》或《两种类型》）作为一短篇小说单独成文。这部自传体色彩浓郁，展现主人公女儿吴精美“成长的烦恼”中与母亲情感纠葛的作品在2002年被收入北京外国语大学编写的、由外研社出版的，作为众多高校英语专业的《高级英语》教材。《另类》情节在母女中展开，呈古典式的线性发展，母亲对“美国梦”9 深信不疑，竭尽全力要将女儿培训造就为成功人士。女儿有严重的抵触和叛逆情绪，但母亲仍痴心不改，母女发生争吵，女儿刺痛了母亲。多年后，母女重归于好，女儿也有了“艺术人生”节目式的人生顿悟。本文试图运用Martin的评价理论来对作品进行语言学视角的研究，以积极话语分析为研究方法，分析作者是如何通过各种语言资源来塑造人物形象、揭示小说主题的，以展示该理论在外语教学实践中的应用。　　2.文献综述　　评价理论属于系统功能语法的范畴，系统功能语法是由韩礼德（Halliday）在上世纪50年代末提出来的。韩礼德认为语言有三种元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中人际意义指语言除了传递信息之外还有表达说话者身份、地位、态度、动机等功能，通过这一功能，讲话者使自己参与到某一情景语境中来表达他的态度并试图影响他人的态度和行为。Martin等人看到了三大元功能在语篇分析实践中的局限性，于是在20世纪90年代进一步拓展了韩礼德的人际功能，提出了评价理论，为人际意义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词汇语法框架。这一理论关注语篇中可以协商的各种态度。9 　　王振华（2001）、李战子（2004）、胡壮麟（2005）等人对评价理论作了具体深入的介绍，并应用该理论分别分析了法律语篇和学术语篇。先后有多人以评价理论为框架对文学语篇进行了研究。王振华（2004）系统地分析了物质过程在文学作品分析中的应用；单慧芳和丁素萍（2006）从态度和级差子系统出发，探讨了评价理论在分析童话时的应用，发现语篇评价可以促进语篇理解；隋晓蕾（2009）、赵军强（2011）、王亚静（2011）等人侧重于评价理论态度子系统对文学作品的解读，验证了评价理论可以促进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和分析。这些研究都充分证明了评价理论在分析文本方面的有效性，值得借鉴。其他一些学者还探讨了评价理论在外语教学方面的作用。廖传风（2008）是第一位将功能语言学中的评价理论用于外语阅读教学实践的尝试者，发现评价意义分析法能快速、准确地挖掘语篇的主题思想。马伟林（2007）发现评价理论的目的之一是建立说话者与听者之间的关系，对英语口语教学有促进作用。蒋国东（2009）以评价理论为基础，对一篇大学英语课文进行评价性分析，检验了此理论应用于英语阅读教学的可行性和意义。我国外语教学的创新需要先进的语言学理论与外语教学实践的结合，基于此，本文选择了《高级英语》教材上的一篇课文《另类》，从评价理论的三个子系统出发，以积极话语分析为研究方法，进行全面分析，以揭示外语教师合理地将评价理论运用于文本分析，能够帮助学生提高对语篇的鉴赏力和挖掘作品的人际意义。　　3.《另类》中的评价资源定量分析　　为确保研究的科学性和全面性，本研究首先采用了定量分析的方法，把《另类》中所有评价语言按Martin的评价理论进行分类标记，算出每类评价资源所占的相对比例。　　3.1态度子系统9 　　态度子系统是评价理论的核心组成部分，它包含三个范畴：情感（affect），判断（judgment），鉴赏（appreciation）。人物是其所关注的核心内容，而人物也是文学的生命，它能激起我们的兴趣，使我们着迷、同情或憎恶。根据统计结果，按故事情节发展的四个阶段：铺垫、开端、高潮、尾声（包括高潮之后的部分及故事结尾），态度资源在语篇中的分布情况如表1所示：　　从表1的统计可以看出，总体来说，情感资源和判断资源所占的比重最大，鉴赏资源较少，消极态度占主导地位，折射出了母女间的感情恩怨错综复杂，近乎残酷。　　在铺垫阶段，这位经历坎坷的华裔母亲，饱经沧桑，却对“美国梦”深信不疑，希望把自己的“美国女儿”塑造成“中国风景”，所以她对女儿的评价词大多数是表示判断的、肯定的。　　在开端阶段，严厉的母亲开始对“天才梦”作出一系列努力：童星的培养、知识的测试、钢琴的培训、比赛等，所有这一切都为了把女儿培养成天才，而女儿除开始时为期不久的兴奋之外，长时间的消极配合及粗暴反抗，致使情节发展的矛盾及至顶峰，所以此阶段的情感资源以负面为主，反映了母亲的殷切期望与女儿我行我素的矛盾愈演愈烈；而判断资源比鉴赏高，突出了母亲对女儿始终充满信心与希望，所以她对女儿的评价词大多数是表示判断的、肯定的。　　在高潮阶段，尽管女儿已经在钢琴才艺秀表演中惨败，母亲仍然痴心不改，致使母女间短兵相接、恶语相向，最后天才梦成为泡影，因此此阶段判断资源大幅度减少，由负面情感资源取而代之。　　在尾声阶段，肯定判断资源为主，揭示了母女之间关系的变化：母女重归于好，女儿也有了“艺术人生”节目式的人生顿悟。9 　　通过对每个阶段态度评价资源的分析可以发现，小说情节呈古典式线性发展，作者采用了戏剧式的人物塑造方法，母亲与女儿的一言一行都能让读者自己听其言，观其行来揣度，判断在这些言谈举止外表行为下的动机、心态、思想、感情等。　　3.2介入子系统　　介入是关于态度的来源，即谁是评价主体的语言资源。介入可以分为自言（monogloss）和借言（heterogloss）。自言完全忽视他人的声音，传达主观思想；借言则引入其他话语来源，调节和转嫁自己说话的责任。《另类》采取第一人称叙事手法，属于独白文本，但是任何独白文本都有评价立场，是交际互动的。第一人称叙述并非完全排除其他声音的介入，本文主要共有三个声音来源：“我”“母亲”“琳达”。任何声音来源都带有立场或态度。文中自言资源使用相当频繁，作者向读者描述了“我”与“母亲”间的心理隔膜与感情冲撞，读来真实生动。与此相比，借言资源使用相对较少，外部声音所引入的介入资源在语篇中的分布情况如表2所示：　　从表2可以看出，作者主要通过缩小声音来源表明主题立场。文中围绕母女对于天才梦的不同态度与行为展开，通过插入母亲与琳达的外部声音，拓宽了主题的参与性，侧面烘托出主题思想以及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3.3级差子系统　　级差调节评价态度和主体间立场的强度及精确性，贯穿于态度和介入系统。级差包括“语势”（force）和“聚焦”9 （focus）。语势分增强（raise）和减弱（lower），聚焦分明显（sharpen）和模糊（soften）。通过对该语篇分级资源的统计发现，分级资源贯穿整个语篇，级差资源在语篇中的分布情况如表3所示：　　4.《另类》中的评价资源积极话语分析　　语言在表达命题意义的同时，还表达主观评价意义。积极话语分析把话语看作客观实在，以系统功能语法理论为工具对话语做词汇语法的功能分析，从而求得对话语整体意义获得的过程作有理据的解释。积极话语分析倡导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它主张以积极的态度对待各种社会冲突，力求用积极的话语分析推动一个和谐社会的建设，这是其积极的建设性意义。现结合《另类》中的一些具体实例，细化到评价系统的词汇层面、句法层面、语篇层面等三个层面，来示范如何对其进行积极话语分析并阐释此分析方法的意义。　　4.1词汇评价资源　　在文本分析中，评价理论主要是对词汇人际意义的研究。作家写小说的目的之一就是将自己的意识形态通过小说公诸于世，借助小说中的人物展示自己的喜怒哀乐，这就是“态度”。在小说中，有多处语言描写都体现了情感、判定和鉴别评价资源的运用，如excited，bored，disappointed属于表“品质”情感的资源，反映了准青春期的“我”对母亲的教育方式感到不耐烦，致使最后激起“我”的反叛行为。表“过程”情感的动词hate，cry，sob，shout和表评注情感的名词torture，misery都折射出母女代际冲突，抑或中美文化冲突使“我”9 倍感痛苦与焦虑。prodigy是母亲对女儿能力的肯定判定，美国梦的浸染与熏化使母亲深信一切皆有可能，把所有期望都寄托给了女儿，希望女儿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望子成龙的观念。ungrateful是与道德紧密联系的否定判定，表明母亲对女儿拒绝弹琴的行为感到痛心，觉得女儿不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这使得中国母亲严厉与殷切期望的形象跃然纸上。obedient是与社会约束（socialsanction）密切相关的判定词汇，顺从的女儿象征中国文化，忤逆的女儿象征美国文化，由此映射出《另类》中的另一隐性主题――中西文化的冲突与碰撞转化成对话、融合。表反应鉴别的sad，ugly表明“我”内心的煎熬与挣扎。thin，brittle，lifeless是构成鉴别的表达，这些形容词勾画出母亲被骨肉触及、被无奈遗弃的撕心裂肺的神情，美国梦的精神寄托也瞬间崩塌。ear-splitting，discordant构成鉴别的使用，形象生动地写出了母亲挤压式的教育使“我”窒息，以致学会了弹奏最刺耳的前奏曲、最不和谐的赞美诗，这象征着美国梦的虚妄与破灭的必然趋势。　　4.2句法评价资源　　在小说中，为了实现表达形式的多样化，增强表达效果，作者通常通过变化句子形式来达到此目的。为了适合作品中人物语言特点，《另类》中母亲的语言出现了多处不符合英语语法习惯，如：　　（1）“NiKan，”mymothersaid，asShirley’seyesfloodedwithtears.“youalreadyknowhow.Don’tneedtalentforcrying.”　　（2）“Playnoteright，butdoesn’tsoundgood！”mymothercomplained“Nosingingsound.”　　（3）“Justlikeyou，”shesaid.“Notthebest.Becauseyounottrying.”Shegavealittlehuffassheletgoofthesounddial9 andsatdownonthesofa.　　另外，问句和否定句是叙述语气中的语气表现形式，实现语言的人际功能。“Whatareyoupickingonherfor？”这句话是“我”听到母亲对邓波儿才艺秀指责时的反问，连我一个小孩都能听出邓波儿弹奏得非常好，说明母亲的评价无疑是吹毛求疵。“Areyousure？”Iaskedshyly.“Imean，won’tyouandDadmissit？”反义疑问句句式的使用，表达了确定的意思，不需要回答，其答案寓于问句的反面，表明“我”对母亲把钢琴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感到十分意外，侧面反映出我把这一赠予看作是宽恕的象征。Iwon’tletherchangeme，Ipromisedmyself.Iwon’tbewhatI’mnot.“not”的多次使用起强调作用，加强了语势，表明女儿反抗的决心。　　4.3语篇评价资源　　语义连贯和叙事角度是语篇层评价的表现形式。语篇是语义的统一体，因此必须具备连贯性。语篇的显性连贯多表现为语义层面的连贯，通过语法和词汇衔接手段来实现。《另类》属于记叙文，以叙述为主，围绕母亲望子成龙心切与女儿我行我素的对比与矛盾展开。铺垫是文中表现语篇连贯的主要手段。　　在《另类》中，作者以第一人称叙述角度描述，作者与读者间的距离，读起来真实生动，并且可以迅速使读者投入情节，把直接、亲切的感觉传递给读者，进而引起作者与读者的对话与共鸣。评价意义在作者真实语言叙述的字里行间中得到体现。如作者对“我”演出失败后，离场时观众的反应是“everybodyseemednowtobecomingup，likegawkersatthe9 sceneofanaccidenttoseewhatpartswereactuallymissing”，映射出真实人生的残酷性与不可理喻性，他人的苦难与绝望正是某人休闲雅趣的视听盛宴，而这某人和他人又是互不相识、未有宿怨。　　5.结语　　通过对《另类》的评价性资源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语篇评价可以促进语篇理解。从语言学的角度进行文本分析，改变随想式的主观的文本赏析方式，使得结论客观、有说服力，为英语专业的学生鉴赏文本提供具体的范式。在《高级英语》教学中，教师可以将评价理论应用到外语实践中去，能够帮助学生提高对语篇的鉴赏力和挖掘作品的人际意义。　　参考文献　　White，P.R.R.Appraisal：AnOverview[OL].http：//grammatics.com/appraisal/AppraisalGuide/UnFramed/Appraisal-Overview.htm，2001.　　李战子.评价理论：在话语分析中的应用和问题[J].外语研究，2004.　　王振华.评价系统及其运作[J].外国语，2001（6）：13-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