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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胸腺功能的发现———一个科学发现优先权之争的案例分析韩鹏(北京大学医学史研究中心,北京100083)摘要:胸腺功能的发现是免疫学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这个发现是由三个研究小组几乎同时独立完成的,国内已有研究者从其中两组(个)不同的发现者的角度,记述了他们各自独立发现胸腺免疫功能的经过,但并未涉及这个发现的优先权问题。本文通过对相关历史材料的梳理,叙述了围绕这个重要医学发现的优先权之争,并结合免疫学的历史发展,分析了这场优先权争论的特点,尝试说明为何这场争论旷日持久而难有结果。关键词:优先权争论
2、胸腺科学发现医学史〔中图分类号〕N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763(2008)02-0049-08胸腺是人体重要的中枢免疫器官,是T淋巴细胞分化、发育和成熟的场所。人类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个〔1〕器官奇特的发育过程,古罗马时代的盖仑曾在他权威的医学著作中对此有过详细描述。然而它的功能却一直是个谜团,直到20世纪60年代初才随着免疫学的进步被发现。胸腺功能的发现与同时代其他的几项免疫学发现一起,让人类认识了到免疫系统的存在,其后的胸腺相关研究揭示了免疫细胞的分化、免疫系统对“自我”和“
3、异己”的识别等一系列关键理论问题,极大地推动了免疫学的发展,促进了免疫学由免疫化学向免疫生物学的革命性转变。诺贝尔奖得主、澳大利亚免疫学家伯内特(FrankMacfarlaneBurnet)把〔2〕这项发现作为1956至1966十年间最重要的两大免疫学进展之一。毫无疑问,胸腺功能的发现者理应以其卓越的贡献被载入史册。对发现者优先权的肯定,正是科学作为一种社会职业的特质,是科学的规范结构和制度的内在要求,也是科学在人类社会中具有特殊地位的重〔3〕要表征。〔4,5〕国内曾有研究者讨论过美国医生古德(
4、RobertA.Good)发现胸腺免疫功能的事件。古德自己的回〔6〕忆文章也被译成中文。但独立发现胸腺功能的不止古德一人。笔者曾对另一位发现者、澳大利免疫学〔7〕家米勒当年的工作进行了评介。而关于这个发现优先权的争论,目前国内还没有人研究过。这场优先权之争的当事人都是具有国际声望的著名免疫学家,除古德在2003年去世之外,其他人尚健在。可能正是这个缘故,专门论述该问题的英文文献很少。移植免疫专家Brent在其著作《移植免疫学史》中提到了关于谁首先做出的发现这个“让人困惑”的问题,但没有给予太多的
5、笔墨进行分析与疏理。他认为有关各方都对揭示胸腺的功能做出了重要贡献,但对于优先权的归属,则未给予直接评价,只在文末〔8〕简单写道,米勒是第一个将其成果正式发表的人。唯一明确主张优先权归属的,目前仅有米勒的同事、〔9〕澳大利亚免疫学家巴克斯特(AlanG.Baxter),他旗帜鲜明地为米勒的优先权辩护。本文参考了所有上述资料,并对争论各方的有关文章进行了疏理,同时结合对当时免疫学整体状况的考察,试图对这个免疫学史上至今未决的悬案做一个客观的描述,并尝试说明这场争论何以难有结果。此〔收稿日期〕200
6、7年3月19日〔作者简介〕韩鹏(1977-)男,河北省献县人。北京大学医学史中心2004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医学与社会。49©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外,笔者还想借助这一案例,管窥科学发现优先权问题的一些特征,以及对科学发现进行历史评价的复杂性。一、争论始末这场胸腺功能发现的优先权的争论,涉及到三个彼此独立的研究小组,两个在美国,一个
7、在澳大利亚。参与争论的三人则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国家。争论旷日持久,其优先权归属迄今仍无定论。1991年第1期的《今日免疫学》(ImmunologyToday)杂志上出现了一个新的栏目,名为“昨日免疫”。两位主编在篇首写下了他们创办这个栏目主旨:请尚健在的免疫学著名专家,记述自己亲身经历的免疫学史〔10〕上的重大事件。澳大利亚免疫学家米勒(J.F.A.P.Miller)成为这个栏目的开篇作者。他详细描述了自己早年在研〔11〕究小鼠白血病病因时,意外发现胸腺免疫功能的经过。题目是《胸腺免疫功能的发现
8、》。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米勒的文章发表几个月后,第7期的《今日免疫学》杂志上,登出了一封以同样标题命名的公开信,作者是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大学的免疫学家雅克维奇(BranislavD.Jankovic)。他在信中写出了米勒未曾提到的、关于胸腺功能发现的另一个故事。信中写道,雅克维奇早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时,也曾参与了一项探寻胸腺功能的实验。他们的实验设计比米勒的实验更为完善、完成的时间也更早。他所在研究小组独立进行了这项研究并发现了胸腺的免疫功能,与米勒或其他人没有合作关系。这实际是说,他所在的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