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感事蹟的類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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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3章孝感事蹟的類型分析政治大一、「自我犧牲型」的孝行——「親病得癒」的敘事主題立學古今中外，疾病對人類帶來的痛苦，以及面對死亡的威脅，即便是科學國昌明的現代仍舊擺脫不去。在醫療水準未臻昌明的時代，孝子面對父母膏石‧無效的窘境束手無策時，只得寄望著巫醫。設若巫禱仍舊起不了作用，似乎‧就只能期待奇蹟。由此不難理解，疾病治癒何以成為孝感事蹟的主要題材。Nay孝感神異的傳說為焦急於父母病痛的孝子、孝女們，提供了一線希望。與疾ttiis病治癒有關的敘事類型，略有割股療親、籲天求代、舐目復明及湧泉求魚。orne這些敘事類型的主要手法，是

2、以回溯來呈現；起初，孝子無論是割股、齋禱、ailvCn舐目或求魚，皆是在私人空間或無旁人的場合來進行，因此公眾得知孝感事hengchUi蹟的發生，多半是藉由觀察親人的復原以及伴隨的種種異象，確認孝行的完善。這些孝行的激烈，常引發愚孝或踰禮的爭論，相關記載卻沒有減少。尤值注意者，明代方志中的例子不一定發生於同時代，惟這些古今傳抄的「實例」，對激烈的孝行以及孝感的宗教色彩，仍具推波助瀾的效果，甚至成為仿效的對象。在行文上，筆者將元代出現的例子，由於時間上相近，直接與明代的例子放在一起討論；至於年代較為久遠的事蹟，則以其中較為特殊的

3、例子，或是有其別具意義之處，進行參照、闡發。55．56．明代方志中的孝感神異：兼論其比較宗教之意涵(一)割股療親首先進行割股療親的敘事類型之分析。關於割股療親，邱仲麟已有專門1而深入的研究，本文僅就特別針對孝感書寫與神異敘述的部分，進行選材與討論。割股的敘事典型如下：趙恭，字思恭，家貧好學，涉獵書史，天性篤孝。母方氏臥疾，久不能愈，恭憂悴，不知所為，乃咬嚙腕肉作羹，啖之，母疾漸安。政治大父通為守禦鎮撫，患蠱疾，其弟敬刲股入糜粥以進，亦愈，人為孝立2感所致。學國趙恭是飽讀詩書的知識份子，面對久病不愈的親人，讀者完全沒讀到求醫或‧

4、尋找其他幫助（當然有可能是刻意的省略）的描述，僅知趙恭的憂慮憔悴而‧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毅然選擇了咬肉作羹一途。甚至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N他的胞弟身上，幾乎要使讀者以為在貧困的情況下，遭遇至親的疑難雜症，aytti僅有割股可以選擇。事實上，人肉入藥無論是不是得到傳統中醫的認可，畢iosnr竟超出正常醫療範圍許多，也有違一般意義上的儒家倫理。以宗教的面向觀aeliv之，即便割股成功療疾的記載如此之多，仍不難找到因割股而孝子喪生的例CnhengchUi子。這透露了一則訊息：「可能割股而死，但不可能割股無效」之邏輯十分清楚地被呈現，割

5、股行為所具有的宗教性可謂相當明顯。當然，不排除沒有割股無效的事例，是因為編纂者的選材，但如果只出現抨擊割股行徑的文字，卻沒有、甚至忽略任何割股無效的記載，這中間顯著的反差，不得不令人注目。割股療親與孝感事蹟所展現出的對應關係，幾乎是帶有某種程度的信仰性質，這種信仰特徵完全建立在直系血親的基礎上（也包括媳婦對公1參閱邱仲麟，《不孝之孝──隋唐以來割股療親現象的社會史考察》（台北：台灣大學歷史學研究所博士論文，1997）。2《弘治上海志》，卷30〈人品志‧孝行〉，頁267-268。第三章孝感事蹟的類型分析．57．婆），帶有強烈自我

6、犧牲的色彩，甚至有自我殉生以換取至親生命的決心。足以推測在雙親病危的當下，孝子不惜一切代價挽回親人的毅然決然。在孝感神異的敘事脈絡中，孝子不但不可能殉生，而是奇蹟似的從割股鉅創復原：李茂，字植之，四歲而孤，賴伯順撫育長成。後順病且死，茂於密室刳心取肉如指，以灰傅其創，煑肉進，順甘之，遂甦；而茂亦旋愈，體則贏損焉。3政治大立這則事例特別之處不在於割股療親疾的有效，而是李茂不經任何醫療途徑，學便能迅速痊癒、雖然其健康狀況不如從前。對於孝子割股無恙，時人的態度國視之為奇事：‧‧李瀛，河間衛人。其母患□疾，聞人云以人肉啖之，可愈。遂割

7、左股Nay肉以奉母，母病遂愈，瀛亦無恙，人咸異之。4ttiisonrae即便這樣的情況似乎十分違反常理，但在孝感論述的普及下，這樣的奇事仍livCn是可被接受、理解。割股不僅具有神效，孝子自身不受損傷，尚有現世善報：hengchiU湯玉廉，字用政，平江人。父病篤，玉廉晝夜籲天，父病少甦，忽思肉食，諸味不適口。玉廉密割左乳肉，煑粥以進，父疾之病遂愈，廉亦無恙。鄉人以為孝誠所感。嗣孫湯教饒於財而能散。嘉靖甲辰，歲大旱，設糜救饑，食米数百石，民活者多，鄉人称頌。縣令趙公輔以5尚義旌其門，亦可以見其積慶矣。3《崇禎吳縣志四》，卷43〈

8、人物‧孝友‧本朝〉，頁512。4《嘉靖河間府志》，卷24〈人物志‧孝友‧國朝〉，頁334。5《隆慶岳州府志》，卷15〈鄉賢傳下‧忠孝〉，頁563。．58．明代方志中的孝感神異：兼論其比較宗教之意涵上述三則事蹟予人的印象：割股的療效似乎不待贅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孝子們無論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