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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育市场化与教育公正冯建军(南京师范大学道德教育研究所,江苏南京210097)摘要:教育市场化是运用市场的理念、原则和方式,对作为公共事业的教育,进行运营的一种手段,它追求教育效率的最大化。教育凭证、择校制度、学费和贷款等教育市场化的形式,有助于形成一种新的教育公正关系。但教育市场不是完全的市场,而是一种有限的市场,它需要政府的规制和引导。政府要确保教育市场的非营利性,建立弱势群体的补偿制度,克服市场对公正的不利影响,使教育市场化与教育公正构成一种融合关系。关键词:教育公正;教育市场化;有限市场“教育市场化”在当代中国的语境中是一个令人厌烦的概念,因为它总是与教育“高收费”、“乱收费”、“择校
2、”以及教育“寻租”等纠缠在一起,而这正是民众所痛恨的教育不公正。所以,教育部的官员明确反对教育的市场化,他们坚信“教育是一个要体现社会公平的最重要部门,教育是一种崇高的公益事业”[1]。笔者认为,这些认识总体没有错,但不能就此得出:教育市场化与教育公正水火不相容。我们可以正确地把握教育市场化的性质,合理地运用教育市场化的形式,用教育市场化创造一种新的教育公正关系,使二者从对立走向融合。一、教育市场化的性质与限度1.教育市场是一种有限的市场教育市场化并非把教育事业视为产业经济,并非把教育服务当作完全的商品出售,也并非以追求教育的最大经济效益为目的。“从本质上讲,市场化就是国家通过在公共部门引入市
3、场因素,把原本由国家承担的责任转移到‘非国有部门’,或者改变国家参与公共服务的性质”。[2]教育依然是国家的公共部门、公共事业,市场化只是利用市场的理念、原则和做法,来运营作为公共事业的教育。在教育资源中利用市场机制,可以优化教育资源的配置,增强教育的竞争性和选择性,提高学校的办学效率与效益,扩大学校的办学自主权,维护学校的自主性。因此,市场化是教育资源配置的一种手段,其目的是提高效率,并不改变教育的公共性。教育可以市场化,但教育市场并非纯市场,教育市场只能是一种有限市场或“准市场”,是“在政府机制强力规制下的‘准市场’”。[3]因为教育产品只能是市场选择和政府规制的统一。其依据有两个方面。第
4、一,义务教育后的教育是非公共产品,具有较大的个人收益。一般说来,公共物品是指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的物品,义务教育被当作公共物品,是制度的安排,即法律规定其具有非排他性,是一种制度性公共物品。[4]如我国《义务教育法》第10条规定:“国家对接受义务教育的学生免收学费。”教育是个人收益和社会收益的统一,相对于义务教育而言,义务教育后的教育大多是职业性的,其个人的收益性更大些。一般来说,社会的收益,其费用由政府承担;个人的收益,其费用由个人承担。在这个意义上说,政府要承担义务教育的大部分费用,并不必然免费,因为个人也有收益。之所以实行免费也是一种制度使然,是义务教育法的规定。对义务教育后的教育,尤
5、其是对职业教育、职业培训而言,它增加了劳动者在经济上的生产能力,是对人力资本进行投资的方式,是谋求个人收入提高的一种生产性投资,其费用更应该由个人承担。第二,教育在性质上不是经济部门,而是非营利的公共部门。教育虽然具有生产性,尤其是现代教育可以产生经济效益,但这种生产性和效益性的产生是通过培养劳动力而实现的,是教育结果在生产中所起的作用。这一作用不是发生在教育过程中,而是发生在生产过程中,所以,教育不是生产部门或经济部门,而是人才培养的部门。教育具有很强的外部收益性。近年来,义务教育后教育被认为是社会收益增加的源泉,这一观点已被内部经济增长理论所支持。[5]所以,教育应得到政府的资助。新自由主
6、义主张教育市场化,但并不反对政府对教育的必要资助,因为教育归根结底是一种非营利的公共部门。上面提到的教育的第一个特征使其必须市场化,但第二个特征又使其不能完全市场化。把两者结合起来看,教育市场不是完全的自由市场,不能简单地将经济领域的市场机制机械地、原封不动地移植到教育中来。教育市场是一种有限的市场,其市场化不以追求经济利益为目的。2.教育市场必须在政府的规制下运营那么,为什么教育市场必须处于政府的规制之下呢?一方面,政府必须对教育加以干预。政府对教育干预的原因,除了上面提到的教育具有公共性,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代表人物米尔顿·弗里德曼还提到了两个理由。第一个是相当多的“临近影响”的存在。所谓“临
7、近影响”即“一个人的行动迫使其他人为之支付相当大的代价,而无法使前者赔偿后者的情况;或者,个人的行动对其他人产生相当大的好处,而又无法使后者赔偿前者的情况———即:使自愿交换成为不可能的情况”。[6]比如,儿童受到的教育不仅有利于儿童自己或其家庭,而且社会上其他成员也会从中得到好处。这里,儿童的成长与其他社会成员之间就存在着相当大的临近影响。由于不好识别谁受到了临近影响以及影响的大小,也无法排除一
